王覆死了。
陈桥拔出了插在他心口短剑,顿时鲜血如柱,喷涌四溅,陈桥的西装只短短几秒便化作了血衣,陈桥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自己现如今到底想要过上什么样的生活,他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想明白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仅仅只过了一夜心态便能转变如同恶魔一样。
又要回去换衣服了。
陈桥唤来护卫,将王覆的尸体装好这块区域封锁,并让护卫吩咐汪总管找几个信得过丫鬟尽快清洗干净。
陈桥小跑着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通天桥府主殿。
陈桥突兀的推开自己的主殿。
随着门的突然打开,苏娇娇和小花儿齐齐转身,二人看着陈桥这满身的血污震惊万分。
“陈桥,你怎么了?”小花儿快步走上前上手摸了摸陈桥的身体,发现这身血迹并非陈桥的,不由安心了些。
“额,狗男人,你的脸色好难看。”苏娇娇有些心疼的看着陈桥。
“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了吧,陈桥,你在这里会想家吗?”小花儿浅笑着帮陈桥脱下西服外套。
“应该是想家的,我在这里,我找不到自我的价值。”陈桥摸了摸鼻子,小花儿虽是家伎,却是顶级的聪明脑袋,何尝听不出她的潜台词是想开解自己,别说小花儿不能理解,陈桥现在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活成另一个人。
是最开始杂役府那一棍子?还是苏媚媚的戏耍?又或是苏灿最开始认识时的恶趣味?
对啊,为什么我陈桥不能在这个世界里像那个世界一样活着呢?
权力像是一块巨石,压着陈桥喘不过气来,陈桥每次都为了更好的活着,险而又险的游走在生死边界上。
“你们俩回避一下,能让我换套西服吗?”陈桥褪下了外套,看了眼二女,还是开口说道。
苏娇娇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小花儿,唤了位院中待命的丫鬟,告退后便起身回自己的府邸了。
小花儿面上依旧是并不在意陈桥的表情,跟着苏娇娇一起出去了。
还有一个时辰,宴会就要开始了,陈桥心想和苏定边的万民军按计划现在也应该准备就绪了,陈桥看着空荡的主殿,没来由的涌上了一抹孤独感。
也许,陈桥一边穿上新的西服时,一边心里也会去想着自己和小花儿有一个家吧。
半柱香后。
陈桥反复确认目前自己这套新西服没有一丝褶皱了,才安心的踏出主殿。
陈桥小步疾跑着往苏灿的武安侯府跑着,陈桥小跑在院落中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走向一名正在专心打扫院落的丫鬟,陈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好,能帮我传个话给小花儿吗?”陈桥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说道。
“!”丫鬟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张大着嘴看着陈桥。
这一滑稽样,反而让陈桥的微笑一时没蚌住,噗嗤笑了出来。
“我只是有事想和小花儿商量,你不用怕,我这人很好的,你在通天府不用很拘谨,看到我甚至可以打招呼开玩笑的,你叫什么名字?”陈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
“我叫碧落,这是安乐侯赐我的名字。”
“天空?安乐侯倒是文绉绉的,不对啊?安乐侯府邸的奴才不是都返还了卖身契吗?”陈桥眼前一亮,碧落寓意着天空,安乐侯赐名真是诗意满满,不枉是冠以安乐的异姓王。
“草民多谢大人慷慨,碧落虽摆脱了贱籍,但其实不单单是我,很多人都是常年待在安乐侯的府邸,又无依无靠的,已经没有别的生存本领了,只能继续侍奉大人们的衣食住行。”碧落躬身拜道。
陈桥听闻一时百感交集,他再次感到时代加在身上的无力感,身体上的枷锁陈桥可以借势摘除,但一直以来已经用习惯给精神套上的枷锁才是这个时代的人,最沉重的枷锁。
碧落见陈桥久久没有反应,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陈桥,发现陈桥在盯着自己又慌慌张张的低下了头。
“替我吱会一声小花儿,我有些问题想问她。”陈桥快步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