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缓笑着,却忽然打了个嗝,起初他还不在意,可后来怎么也控制不住。
贾元春端来茶水,可全不济事,杨缓还差点碰了出来。
······
“干了?”贾珍盯着面前的俞禄。
“入洞房了。”
“那到底干还是没干。”贾珍一手攥住俞禄的衣领。
“没干,没干。”俞禄摆头,恰如拨浪鼓。
“都洞房了,还说没干?”贾珍怒目圆睁,俞禄只觉有种窒息感。
“干了。”
“还真的干了!”
贾珍一拳朝俞禄打来,俞禄被打倒在地,立时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新娘被扣在杨家,贾珍比贾蓉还要气愤。他的老婆尤氏看在眼里,不免心里害怕,浑身一抖,今晚只怕要遭罪了。
今天的闹剧落在贾珍眼中,完全是愤懑,可荣府的人谈起这桩事,不免说起风雨,似乎这里面有什么天意。
“怎么会那么巧下了雨,又那么巧,姐姐拿出了盖头。”宝玉在床上还兴致勃勃嘀咕这件事。
“那是什么缘故呢?”他的丫鬟晴雯略带好奇的问,因晴雯长得略有些像林黛玉,所以宝玉很喜欢她。
“自然是天意。”
“二爷说,蓉哥的媳妇命里该是杨大爷的?”
宝玉想了想:“难说的事。”
“媒妁之言,还比不过天意么?”
“自然。“贾宝玉摇头咿咿呀呀道:“良辰美景奈何天。”
窗外一阵秋风吹过,淅沥萧飒,宝玉的又一个丫鬟袭人说了一句“冷。”就把窗给关了,宝玉却念道:“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他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
那些丫鬟都摇头。
宝玉笑道:“林妹妹必知道的。”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窗边,林黛玉看着那一抹月色,不免愁思一番,也不知爹爹如今如何了。
月亮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打嗝声不久前停了,抱琴只见元春被杨缓抱进纱幔里。
蜡烛高烧,朦胧之间,一双红绣鞋被丢了出来,落在地上,落在她耳朵里,只让抱琴浑身一抖,只见二人的衣服如云一般软了下来,她不免羞赧起来,攥着手,眼珠乌溜溜的转。
一旁的琴韵打了个呵欠。
滋滋~~
纱幔里传来的细小的声音让抱琴的耳朵如同被虫子咬着。
忽然,里面的云情雨韵冲将出来,好似波涛夜惊,风雨骤至。抱琴闭了眼睛,全身都抖了。她眼前是青色。红色、紫色、黑色的光柱,这光柱不断朝她的眼底流去,像川流不息的长河,她看到了月亮,那么一个大大的月亮出现在她的眼前,占据了贾府一半的天空,忽而她又沐浴在玫瑰色的光浪中。
她的耳朵灌满了呻吟,下贱不堪的脏话,时有时无的甜言蜜语。
不知经过多少时候,她才睁开了眼睛,琴韵已经垂头睡起了觉,她听到熟悉的虫叫,用手瘙起了痒。
床上动静又起,苦海翻起爱恨,门外秋风阵阵,如奔赴战场的士兵携甲带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