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深吸一气。
他知道,自己必须撑到援军到来,否则——
这里所有人都得死!
“虎骑又如何?咱们一起会会这帮杂碎!哪位兄弟与我一起下楼?”
魏延转身。
身后发出齐声嘶吼。
“我!”
将为军之胆。
为将者若胆怯,军心、士气便难了。
他当即冷笑:“好!虎骑又如何?三将军大营就在附近,我等只要撑住,定让他们有来无回!来十人,咱们去会会他们!”
几乎没犹豫,十几人站到他边上。
“送死还抢着去?擅长操弩的留下,咱们的连弩也留在这边,会水的跟我带上足够多铁蒺藜,咱们到时候一边打一边退,要是对方骑兵冲杀就跳河游,懂吗?”
“唯!”
……
曹纯在桥头,眯眼看着远处。
就方才情报而言,对方弩箭杀伤力不强,以虎骑之能绝对不怕弩箭,但桥头的特殊铁蒺藜却是难题。
桥、铁蒺藜、烽火台……
此地俨然成了严关。
然而。
这已经是淯水最窄之处,也是唯一能过河的桥梁。
“无怪兄长称此地如坚城,单以骑兵不能攻下。”
“防守确实森严!”
不过。
这烽火台毕竟矮小,桥梁也造的十分坚固,仅有数十步长。
铁蒺藜可用步兵扫去!
他正思索着,就看到远处桥头,一人领着十人站在桥头,踏着步子往他们这边逆冲而来。
桥梁长而窄,一排只能站五六人。
那十来人知晓铁蒺藜位置,在黑夜中闪转腾挪,不过片刻便已到了最前沿。
咣!
魏延大刀挥舞,一人当先,“嘭”地一声——
大刀斩下,对方齐齐持盾挡住。
盾后,一把把刀挥砍从间隙挥砍而来,但很快被魏延部下挡住。
魏延并不硬打。
他且战且退,对方杀红眼冲上来,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踩中铁蒺藜了!
“啊!”
惨叫声响彻四周。
魏延嘿嘿冷笑,猛地一踹,将中钉吃疼的人往河中踹去。
他力气极大,悍不畏死。
手持大刀,仅靠袍泽配合,竟五六人挡住了对方前两排,将百来号步兵生生压制在桥上。
除非曹军跳河游泳,否则断难越过。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其余四五人轮流抵抗,唯有魏延一人当先勇猛无比。
十来号人被扫下桥后,观战的曹纯也意识到那十来号难缠,此刻微微皱眉四处张望。
缠斗一阵,曹纯瞧见远处江上火光阵阵,往此间汇涌而来。
他当即抬手。
“对方援兵来了,鸣金!”
“唯。”
一阵锣声响起,曹兵徐徐退了。
此时——
嗖嗖嗖!
一声声尖锐响声传来。
骑兵抛射,箭雨袭来!
“跳河!”
魏延大喊,随后不假思索,扑腾一声往桥下跳去。
其余人有样学样。
眨眼功夫,他们已跳到河里,钻到狭窄的桥底躲藏。
有些跳河受了伤,可好歹不致命,伙伴们一起拖着很快便到了安全水域。
曹纯气得牙痒痒。
又是水!
“走!”
他护送步兵后撤,同时再度射箭,却是杀向淯水上游涌来的走舸。
步卒退走后,虎骑才徐徐撤退。
张飞也不敢追击。
他目送对方远去,却是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