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叶儿盖宫殿,荷叶儿就遮满了天。
在水中的殿堂呐,夫君你且开眼呐!
这兰室桂为梁啊,编薜荔巧做帷帐啊。
蕙草张挂成帐顶呐,白玉枕就压席床啊。
白芷和芳椒,装饰我的新房呐。
石兰杜若片芳香,杜衡尽绕屋梁啊~
汇集那百花草,栽满这庭院中。
建造芬芳馥郁的厢房,喜迎宾客拥啊~~”
北树河今日水涨势大,瓢泼大雨下了一上午。
河底一处古老结界中,有一座府邸在这河床中如深海遗珠。
结界中光亮稀比外界,若是从日月之光所照向结界的河面观察,偶可从水中观府邸影像。
府邸中花卉百异,装潢富丽堂皇,二百里河道多有千百年的沉底的奇珍异宝。
李官悔不该冒险进城,本是以为枪声离得远,且早已平息。哪曾想遇上个在河边吃水的人,本想悄悄离去,可却被那人发现。
他吓得冷汗直冒,只得抖起胆子舀了瓢小镇上甜水井打出的水,招呼他。
这两大桶水,费不少力气才拉进城,为的就是进城卖那祖传的一口包子。
那男人一臂受伤,单手接过瓢,一饮而尽,李官这才松了口气。哪曾想他接过了水瓢后,当场倒飞而出,胸口深陷,他大口呕着鲜血疼昏过去。
李官醒来便是发现躺在红烛罗帐中,他从未躺过这般软绵的床榻,轻轻腾挪身子。那细密的丝绸冬暖夏凉,让他十分享受。
这里是天廷?不对,顶多是青楼罢了,李官拧头一望,就看见一位如穿戏服的女子。
肯定不是青楼妓院了,他也曾路过妓院门口见过那些妓女,也多听其他商贩闲汉吹牛。他知道县城里那姑娘最多,花魁最漂亮的春风院。他以前大眼瞧过一次,确实比其他地方的好看不少,只是不敢多看。
而眼前这女子比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好看不止千倍万倍,尤其是那难以忽视的胸脯,即使她穿得十分宽大,也难掩胸前的巍峨。
李官红着脸,别开脑袋,羞愧难当,还好是盖着被子,否则离这么近,肯定被看去知道自己想入非非。
这身穿宫装的女子,便是这北河的河神娘娘。配凤冠、披霞帔,大红袖衫上的霞帔如泰山上的彩练披挂在胸前。下垂一颗金玉坠子,恰好落在那泰山之巅,美不胜收。
“相公,你终于醒了。”那声音若湖水点点,清晰动听。
李官一下子惊醒过来,意识到这不是梦境,“你...什么相公,大嫂你是谁?”
“大嫂?”奚琳有些俏气不满,转头对身后两个侍女示意退下。
河神娘娘曼妙身姿上前,侧坐榻上,笑道:“我是北河河神娘娘,我叫奚琳,你前世是我相公,你不记得我是自然,可我在这里等了相公近四百年。”
李官见这贵妇人这般羞赧作态,实在不像是哄他。
“那我...现在是鬼?”李官试问道。
贵妇人作难,微微点头。
贵妇人道:“不过相公不用怕,日后我俩在这北河间就当一对神仙眷侣。”
红烛罗帐间,孤男寡女二人相视一笑,奚琳轻声唤道:“相公?”
李官应声道:“嗯。”
一个女子在冰冷的河水中等待了四百年,四百年的空虚和寂寞的滋味不好受;四百年的思念忧愁谁也体会不到。
生前只被人叫李奚氏的女子自然不是大姑娘花轿头一回,李官如干柴烈火一般,将她燃得火焰高涨。
她与李官相拥,火热的红唇亲吻在李官的脸上,留下一道道唇印,酥软的胸脯隔着一件件衣裳挤压在李官单薄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