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千和白阁砚唯有先将头马安抚住。
在群马中头马乃御马关键,余下儿马皆以马首是瞻。
若是头马发狂胡乱疾奔,马群必然失控,儿马们会跟随头马发狂。
俩人见头马身上逐渐没了躁动不安,才引着它带着儿马们收归于家中毡圈。
食飧之际,白湛千心中仍心有余悸。
“明日幺弟你轮值牧马么?”白湛千向方桌上正认真喝着杯中牛乳的白墨以询问道。
“正是,四哥为何有此疑问?”白墨以瞧白湛千神色异常,心中也隐约不安。
“今日家中那匹头马倏然兀自发狂,向大水泡方向狂奔不已。辛得你三姊拼尽全力才将其拦下。此事说来太过古怪,我这心中仍满是惴惴不安,明日切莫往北边牧马。”白湛千细细将今日之事和心中疑虑一一道来。
白萧烈握着手中的瓷碗,眉头紧锁,随即开口道:“伱等今日牧马之处是靠近北境之处?”
白湛千微微颔首道:“正是,这天寒地冻,多处积雪颇深,雪深马儿无法刨雪吃草。近北之处地势略低,积雪偏少,但二十里外有多个硕大的大泡子。”
此时的白阁砚也放下手中的吃食,抬眸说道:“父亲,头马发狂这事可曾发生过?”
白萧烈思忖了几息道:“待飧毕,伱等随我去马圈探查一番,再做定夺。”
……
马圈内。
群马虽已归至圈中,却似仍未平息,众马皆显出几分惊悚不安之状。
白萧烈行至头马前,细细绕着头马端详了一圈。
紧随其后的白墨以也亦步亦趋的跟着白萧烈查看头马。
其余众人,都在不同的儿马上探查是否有异常之处。
“父亲,快看。”白墨以一声惊呼,随即抬手指向头马前蹄之处。
众人听见呼声,皆往头马处聚拢。
白皓戈端详了一番头马,却未察觉有何异样,他开口询问道:“幺弟,哪儿不妥?”
白墨以挪到头马前蹄处,蹲下身子,将手指指向蹄叉之处:“瞧这里,此处细看有一抹轻微的绯红色印记。”
听完此话,白萧烈也躯身下蹲,细细观摩头马的蹄叉之处。
又伸手轻触微红之处,指尖瞬时沾上绯色粉末。
白萧烈将指尖置于鼻翼之处,一股极淡的幽香传来。
马蹄踩踏之下,馥郁之香早已挥散,仅余甚少淡香。
但白萧烈仍嗅出了其中的玄机。
他立身而起,向众人说道:“先进毡包中,此事我心中已有些许眉目。”
众人听罢,随即纷纷移步至毡包之中。
皆盘腿而坐,岚岫域夜晚温度极低,毡包中的炭火能驱散不少冷冽寒气。
白萧烈并未立即开口将此事根源径直道出,而是向白墨以说道:“墨以,此事你有何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