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缓神,才熟练的给韦荀处理了伤口,敷了阉了猪狗后,给畜牲止血消肿的药。
韦氏把准备好的铜钱交给他,嘱咐千万莫要对外人提说。
接着送他出了院门,又执住他的手,巧笑嫣然的媚笑着说:“艮爷!您一定要顾全了韦家的颜面,不好对外人提说呦!”
见她柔媚娇嗔的俏脸,眼弯弯的勾人魂魄,不禁伸手搂过她头来就要亲嘴。
她嘤咛一声,娇笑着躲开了。
用小拳头撒娇似的敲他胸口,敲的他浑身酥麻,两腿发软。
一腿独长。
口里忙不迭的应承了“定为佳人守住此等秘事”。
说完又勾手搂了她,两张口就凑到了一起。
嘤嘤嗯嗯!
瑶儿出门来寻她,两个人才松了口舌,依依惜别的离去。
韦氏把院门关牢,从门内上锁。
回到厅屋,搀扶着韦荀到她的屋内休息,好晚上加以照顾。让瑶儿端来晚饭,伺候着韦荀吃了些,就又给婉儿送去。
韦氏拉开房锁,婉儿仍愣怔怔的盯着房顶。韦氏就坐到床沿,好言安抚她。
“已经给夫君请了大夫,处置了伤口。”
“没了大碍,你就安心不要再想了。”
“咱都是一家人了,听姐姐一句,别太执拗,以后好好服侍夫君就是了。”
“等天亮,好好跟去求求说说,请得他原谅就是了。”
“那卵子伤去一个不打紧,总算剩下颗能用的,不耽误要儿要女。”
“女孩子害羞、害怕都得有这一天,忍忍就过去了,就好了。”
“有了第一回,知道了好处,以后你还得求他常亲近你呢!”
她自己说着都心虚起来,知道韦荀定不会轻易饶了婉儿。
而她又只能如此用好言好语,宽慰着她的心,安歇住她的人。
婉儿躺床上一动不动,想了很久,想了很多。
信哥哥并不是不喜欢她了,她很欣慰。
信哥哥是这镇上唯一的解元了,她很欣慰。
信哥哥还不知道她的不堪,她很欣慰。
信哥哥会不会以为她变心了,她很难过。
信哥哥不可能再喜欢她了,遵循孔孟之道的人,怎会惦记人妻,她很难过。
信哥哥和她终是情深缘浅,她很难过。
想完这些,她主意也定了。
就寻来火折子,点亮蜡烛,把卧房门在里面闩上。
从梳妆台抽屉内拿出笔墨纸砚,细细的磨了墨,用蝇头小楷写下满满的一篇。
写罢,起身走到床前,掀开床被,榻木边侧中部,有个磨旧的装饰图案。
刻画的依稀是两条鱼的侧身,一般的大小,一条黑睛白身白尾,一条白睛黑身黑尾。
头尾互咬着,盘成太极图。
她伸手按向鱼的眼睛,两只眼睛交错按下,笋指起伏,听得嘎达一声。
蹲下身子,打开床下暗格。
一个只有荀家人才知道的暗格。
婉儿从暗格中取出一个长形方盒,看这盒子的模样,不知是她祖上哪代制成。想是依着荀彧食盒的史传故事,臆想后制造而得。
但绝不会是老祖荀彧的食盒。
食盒共六面,除去底部没有图案,其它五面左、右、前、后、上,有各种花的图案,直眼看去,让人眼花缭乱,顿觉眩晕。
她掀下盖子,打开了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