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一直处在痛苦之中,初始没在意父亲说什么。
等听到父亲要自己嫁给韦询,那是一时惊,一时恨,一股怒气就袭于胸,显于面色了。
她才不要管孩子姓什么。她只要嫁了信哥哥才是,姓荀还是姓叶,她自己都能接受的,只要嫁了他。
可是她不敢说,她知道父亲对荀家:不能绝户,得有子嗣传家。
这事儿,那很是执拗与执着的。
“现在可不好违背了他。”
她怕父亲现下如此情状,她要说出半个不字,就会惹的他伤心而绝,唯恐他因此过早去了。
就没敢言语,既未说好,也未说不好。
她想等找机会,去叶家找叶证信哥哥一起拿主意:怎样驱赶了韦询这一家腌臜,再怎样和信哥哥结百年好合。
她很想跟爹爹说:“爹爹,我已经是信哥哥的人了,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她相信:“信哥哥会同意,将来在众多的娃娃里,有一个孩子姓荀的。”
但她,现在没说,没敢说。
然后她会为这没敢说,而悔恨终生的。
虽然她这终生,也不会有太多的日子了。
三人正哭啼啼的谈说着。
韦询从城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在院里正跟瑶儿逗趣儿:“吃什么呢?哪里来的月饼,给爹爹吃一口吧。不给吃,你还跑?你娘死哪去了?”
韦氏听到了,就赶紧走出去。跟他提说荀不畏中风不起了,当然瞒过中风的事因,只说不知怎的就这样了!
她也是这样跟婉儿说的!
并私下悄声的告知韦询:“荀不畏答应了你和婉儿的事了。”
韦询大喜过望,差点没乐出猪叫声:“真的!那好!那太好了!哈!哈哈!”。
韦氏掐他臂膀,瞪了他一眼!小声的说:“婉儿还在屋里呢。”
他明白此时不能喜形于色,就假装悲戚的进屋了。
说些不痛不痒的宽慰之话,眼神一直瞄着婉儿。
心里想着:这下你跑不掉,躲不掉了吧,先让老子扒光了,瞅个痛快,然后再给老子跳个光腚舞。
想的自己尘根挺起!
荀不畏自知后日无多,就想尽快安排女儿的婚嫁一事,这样他也好安心的离世而去,去跟列祖列宗汇报:荀家有后了。
“婉儿你去给爹爹熬点粥喝,我想吃你熬的粥。”他支走了女儿。
就让韦氏拿来老黄历,由她翻着,一日一日的念着黄道吉日的宜和忌,好听他的意见。
离现下最近的、宜婚嫁的黄道吉日,是丁酉月乙亥日,中秋节后的第三日,八月一十八,还有七天时间,准备喜事足够了。
也算是给他冲冲喜,没准儿他自己身体就会好点。
想到这里就望着韦氏又出了神。
看的韦氏身、魂皆荡!低下头羞羞的擦着眼角和嘴角。
于是就打发韦询去请叶证義来,好让证義,帮忙筹备婉儿的婚事。
叶证義闻讯匆匆赶来,见到荀不畏卧床不起,眼窝子里泪珠儿打着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