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哈哈.......脸皮够厚”!
“端不害臊!”
众人闻之,直接哄笑出声,随即,便你一言无一语,打趣贾瑛起来。
吵吵闹闹间,原本他家刚进来,包厢内低沉情绪被调动起来,旁边包厢士子闻之,互相对视,一人对大伙问道;“隔壁是潮鸣书院的人吧?大早上发什么风,倒不像看榜,像聚宴高乐一般。”
其同伴深有同感,不明所以,遂小声议论。
那人倒是歪打正着,这边,潮鸣书院所在的地字三号包厢内。
薛蟠见众人面前桌上只有茶水和点心,便嚷嚷着吩咐手下去唤店家上菜。又见众人面色古怪看向自己,忙裂开白牙对众人解释;“薛某今日出来匆忙,腹中空空,想必诸位今日也是大概,不如先填饱肚子,再论其他?”
“呵呵.......”众人今日都是为看榜而来,哪有心情满足口腹之欲?先前也没人提这茬,加之众人心情忐忑,倒也没觉着什么。此时,薛蟠如此一说,有好几人的肚子顿时咕咕作响,这些人尴尬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薛蟠见之,善意笑了声。遂让常随立刻去通知酒楼上菜。
之后,薛蟠端起面前茶杯,自顾自介绍道;“诸位可能不认识薛某,某祖上乃是“紫薇舍人”,姓“薛”名“蟠”,与李公子家乃是故交。今日冒昧凑个趣,望诸位勿怪勿怪。”说完,以茶代酒,一饮而尽,方重新落座。
他这幅豪爽的做派,让众人对其印象颇佳。
加之他刚才介绍的家室,有心之人也明白他便是那位“金陵薛家“的公子。
薛家豪富,在座大都是金陵本地人,多少也有耳闻。他们这些士子虽走的仕途,但本地豪族还是要结交一番的,遂都开始自报家门。
轮到贾瑛时,薛蟠没等他开口,便率先打断他的话;“若薛某猜的不错,贾兄乃是荣国公府的族人吧?”
贾瑛面色一亮,见被认出,暗道对方也算玲珑之人,遂笑道;“薛兄妙人,猜的不错,贾瑛确是金陵四房后辈。”
薛蟠闻,拍大腿笑之,举起面前刚斟满的茶杯,便仰头一饮而尽。完了,擦了把嘴角茶渍,一脸兴奋继续道;“这确哪里来的?想我薛家和你贾家那是多年的老亲。
誓如:你们荣国府的二房太太,便是薛某的亲姨妈,“政”老爷,便是薛某的姨父。这不,前几年,我那“王家表姐”又嫁给你那琏二哥勒!
哎哟,这般算下来,咱们两家虽不是血浓于水,却胜似血浓于水啊!”
贾瑛自是清楚贾薛两家内里的关系,但初次见面,还是面露惊喜之状态。
他身侧的李湘明,闻听后,却眼睛咕噜一转,计上心来,张口插话道;“我说薛公子,你看我们贾瑛长的如何?不若便把你那时常挂在嘴边的贤惠妹妹,许配给我们贾瑛?”
薛蟠此时正值兴奋头上,想也不想便回了句;“我当是什么事?我二叔家宝琴妹子最是伶俐,正因为一些耽搁婚事。
这样,再等两年,待我那宝琴妹子及笄,薛某亲自为他二人保媒!”
“哎?谁说让你保媒你二叔家的闺女了?李某的意思是让薛公子做咱贾瑛的嫡亲大舅哥,把你那天仙一般的宝钗妹妹许给贾瑛作媳妇儿,亲上加亲!”李湘明见对方会错意思,忙出言纠正。
“宝....宝钗?”
薛蟠闻之,脸上兴奋极速褪去,脑子瞬间恢复理智。
连续张了几次口,也没再吐出话。
单薛蟠这里倒是没什么,反正贾薛两家世交,姻亲往来频繁。可他母亲那里,怕是过不了那关。
毕竟在如今讲究门当户对的大环境下,贾瑛目前的身份,委实有些不太般配。
最终,薛蟠只得支支吾吾打呵呵,解释一番;“薛某这里倒是没什么,只不过家妹已然确定要参加下一届“采选“,这就不是薛某能做主的了。”
贾瑛闻之,眼底的失望之色一闪而逝。
虽然他早料到如此结果,但刚才李湘明问出来的时候,他抱着一丝希望!所以,并没有阻拦。
前世读红楼,贾瑛就挺喜欢宝钗,今世见之,更是念念不忘。不然,他也不会画伊人相貌,聊以慰籍。
如今,见现实依旧如骨感如斯,贾瑛也不得,暂时熄灭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忙拉着还要张口的李湘明,扭脸对薛蟠笑笑,说道;“薛兄不必为难,这肥厮就是惯爱玩笑,哪有刚见面就替人说亲的?贾某平时,也时常被其作弄,都习惯了,呵呵……”
“贾兄弟敞亮,我那妹妹确是与贾兄弟无缘分,但我那堂妹宝琴......”
薛蟠点点头,脸色好看不少,张口话说一半,众人外街忽然响起鸣锣之音。
闻之,无论是贾瑛他们的包厢的士子,亦或是“解元楼”内其他人,精神均齐齐一震。
“噼哩叭啦......”
但见“解元楼”正对面,巡抚衙门东墙处,一名门子正提着一挂大红色鞭炮来回甩动。他身侧,数名同伴喊声嚷道;
“乡试,放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