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欲以死明志,但又担心伯安接下来会去濮阳送死,便昼夜兼程到了陈留,在见过伯安之后,便要自尽!”
陈孟一愣:“当真?”
魏延连忙点头:“我最开始也是不信,但事关高君生死,他那几个兄弟绝不会撒谎!”
卧槽,吕布这是什么神操作!
高顺有多忠,他不知道?
怎么就会只听别人诬陷了一下,就要杀他?
脑子呢?
震惊过后,陈孟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笑容。
吕布操作得好啊!
这高顺,你不要,我可就不客气了!
转念一想,高顺现在毕竟要寻死,自己如果带着笑容进去实在太不妥。
便瞬间收起笑容,换上了一副焦急关切的表情,口中大喊:
“仲达!仲达何在!”
进了高平家,陈孟一眼就看见高顺正坐在堂屋的地上,表情呆滞,双眼通红,整个人都憔悴不堪。
听见陈孟的声音,高顺大吼一声,又一次想要抢刀自杀。
“按住他!都给我按住他!”陈孟大叫,一指旁边一个陷阵营军士,“那个谁,赶紧找绳子去,把他给我捆起来!”
“如何使得!”那军士直接顶道,“我家将军何许人也,岂能……”
“少特么跟乃公废话!”
陈孟怒道:“你想让你家将军死吗?他是何等人物,不把他捆了,再来一百人看着他,又岂能拦得住?
我是他好友,我又岂能看着他自寻短见!赶紧给我找绳子去!事后他若怪罪,都冲我来!”
这一番劈头盖脸,训得那军士脸色胀红,但也立刻拱了拱手,去找绳子了。
之后,众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高顺捆了个结实,陈孟这才与高顺席地对坐。
四目相对,陈孟没有立刻对高顺进行安慰。
而是开始仔细打量他。
在仔细打量的过程中,高顺清晰地看见,陈孟脸上接连有同情、愤怒、痛惜等等情绪出现。
许久之后,陈孟缓缓拉住了高顺的手,眼中有泪淌出:
“仲达,我知你苦。”
高顺放声大哭。
……
门外,张信看着陈孟和高顺相拥而泣,轻轻点了点头。
他叫来魏延:
“立刻去拿三坛沛国春来。”
魏延一愣:“主公和高君哭得那么厉害,还会喝吗?”
“少主说过,人在这个时候,不仅需要理解和安慰,更需要宣泄。”
张信笑着道:“理解和安慰,少主现在已经做到了。宣泄,自然要靠酒。”
魏延明白了,但紧接着就有点迟疑:“可,三坛?够高君和主公两个人喝吗?”
“够仲达喝就行了。再找卫家老店给少主要点酒劲最小的,少主那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担心他再多吐几次,肠子就该出来了。”
说着,张信凑近了些:“跟叔至说,一会儿不要走。我观仲达此刻心情郁闷,酒量自然会差。
上次他让我等吐得那么惨,我更,更不知是谁把少主都吐了一身,这回……”
魏延嘿嘿一笑,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