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蔡潜正带着哇哇大哭,满脸泪水的高平,快步跑来。
见陈孟起身望向那边,蔡琰面露沮丧,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散了个干净。
“伯安,何事如此慌张?”陈孟疑惑,“仲达不是回濮阳了吗?怎么会不想活了?”
“他今天一早回来了,身边只有十一个人跟着。”
高平哭道:“见面之后,他只说让我不要再去濮阳,然后就要拔刀自刎!我让他那些兄弟按住他,立刻去卫家老店寻您,却只见到张君他们。
我把事情一说,他们就先去我家了,并让我来此处寻您!张君说,只有您能救他的命!”
说着,高平双膝一屈,直接跪在陈孟面前,哀求道:
“陈君,求求您救救他!我父母早亡,只有他一个亲人了,我好不容易跟他团聚了,可不能让他出事啊!”
陈孟虽然依旧不知道高顺出了什么事,但也知道情况紧急,连忙扶起他:
“立刻带我去找仲达!”
说完,他扭头看向蔡琰。
四目相对,蔡琰点了点头:“快去吧。”
目送两人离去,蔡潜有些无奈:
“夫人,陈君这次,又没待多久啊。”
他活了一辈子,自然看出蔡琰对陈孟有意,陈孟也是如此。
他希望两人能成全好事,只可惜现在蔡琰正是服丧期间,不能谈亲事,只能先培养培养感情。
可是,陈孟基本每次来,都是待了没多久就因事离开。
老这样,感情还怎么培养?
“阿叔,莫要再说了。”
蔡琰轻轻一叹:“我与他,没有可能的。”
“夫人何出此言?”蔡潜不解,“您与陈君,郎才女貌,堪称天造地设的一对,众皆心知肚明啊,怎么……”
“可我,毕竟嫁过人的。”
蔡琰不禁悲从中来,低泣道:“他是何等大才,放眼天下,不知会有多少比我更加年轻美丽的女子喜爱他,他又岂会对我这残花败柳……”
“夫人,陈君他绝不是那种人!”
蔡潜拍胸脯给陈孟打包票:“颍川陈氏门风极正,陈君的大父元方公,与其父、弟并称‘三君’,乃当世真人,皆清高有德!陈君既是如此名门之后,可以说生来就是品行高洁之士,又岂会是那种见色起意,肆意招蜂引蝶的浪荡子?”
蔡琰虽然沮丧,但听蔡潜这么夸陈孟,心中还是开心的,于是止住了哭泣:
“阿叔,那我……”
“夫人正是为家主服丧期间,此事自然无法明言。我想,陈君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迟迟未与您表明心意。
但明年服丧期满,便无任何问题了。”
蔡潜毕竟经验丰富,顷刻间就已经想好了计划:“且,夫人是女子,这种事自然不便主动开口。所以届时,我来出面与他沟通此事。
在此之前,夫人只需静静等待,并不要和他断了联系即可。”
见他如此自信,蔡琰眸中渐渐恢复神采,好久才道:
“那,便依阿叔了。”
……
高平的家离卫家老店不远,但因为两人都不会骑马,马车速度又不快,所以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到。
魏延正在巷口等待,见陈孟来了,连忙迎了上来:
“主公,快随我来!”
“什么情况?”
陈孟赶忙下车:“仲达怎么会突然回来?还要寻短见?”
“听他手下那几个兄弟说,他们返回濮阳之前,那边就有人诬陷高君与曹操勾结,欲夺陈留之兵围攻濮阳。吕布信了,命魏续在高君返回时将其射杀!
高君要求面见吕布,却得知吕布已下令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