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直接把表情平静的麋竺,问得眼角猛跳。
世间第一豪商!
陶朱公都望尘莫及!
他麋子仲此生最疯狂的理想,不过是让麋氏商业独霸徐州一地。
陈孟,直接给上升到了这世间!
好不容易平稳了情绪,麋竺苦笑道:“陈君莫要取笑我了,麋子仲何德何能,敢妄言超越陶朱公?”
“麋君,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为何不能坦诚相对呢?”
陈孟伸手一指他手中的空酒坛:“您见到并品尝过这酒之后,便日夜兼程来此,您分明就是已经看出了这酒背后所蕴含的商业价值和利益,不是吗?”
麋竺深吸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来,脸上已不见了苦笑。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商人独有的精明:
“正是。
此酒入口之清冽,酒香之浓郁,堪称冠绝世间。我麋子仲自执掌我麋氏产业后,走南闯北多年,亦是见多识广,却从未品尝过如此佳酿。
可想而知,此酒一旦公开出去,士人、兵将、各地达官显贵等等各群体中好酒之人,会是何等的疯狂。
对了陈君,还不知道此酒作何命名?”
陈孟想了想:
“此酒名为,沛国春。”
“妙!”麋竺重重一拍手掌,“此酒产自沛国之域,饮之,周身即暖热舒泰,如归阳春,妙极!”
陈孟愣了一下,随即挑了个大拇指,说了句英雄所见略同。
他取沛国春这名字,只是根据穿越前自己老家那边的一种名酒照猫画虎,没想到麋竺竟然给出了如此合理的解释。
之后,两人对沛国春的酒名进行了一番夸赞,期间麋竺还引经据典了一番。
这位不光经商在行,肚子里也是有真东西的。
见气氛烘得差不多,陈孟轻轻一敲桌子:
“我不通商业,所以,我想将这沛国春的经营全权交给麋君,不知您是否愿意?”
麋竺等的就是这个。
他也知道,陈孟之所以让陈登带酒给他,让他速来,目的也正是这个。
但麋竺到底是个商人。
他深知天上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世间也没有白白获利的好事。
他沉默片刻后,缓缓道:
“自今日起,我东海麋氏将唯刘豫州马首是瞻!”
不料,话一出口,陈孟却笑了:
“麋君该不会以为,我将这沛国春的经营权交给您,仅仅是为了让您投向刘豫州?”
“难道不是?”麋竺不解。
“您既与我那尊兄交情颇深,我称您一声子仲兄,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陈孟说着,直接搬起自己面前的小桌,拼到了麋竺面前:“让您投向刘豫州,只是目的之一。因为有些只能由商人来做的要事,只能交给自己人来做,外人,我们信不过。”
“只能由商人做的要事?是指什么?”
麋竺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拱手道:“还请玄空赐教。”
“赐教谈不上。论商事,子仲兄强我百倍。我只是有几个想法。”
陈孟说着,招呼人准备饭食,并从不远处的柜子里,又取出一坛沛国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