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萧弈峥低吼,“如果办不到,整个医院的人都别想活命!”
蒋毅低下头,身子微微颤抖。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抬起头对萧弈峥说:“少帅,我想到了一个人。他、他或许可以……”
“谁?”
“他是我在欧洲留学时认识的一位师兄,是脑科的专家。另外,他还擅长心理学,会催眠,能进入人的潜意识。”蒋毅许是怕萧弈峥听不懂,又解释道,“就好像,进入梦境一样。也就是说,他有本事能让一个人在类似做梦的状态下,相信他想让他相信的事。到时候,少帅想让少夫人记得什么,忘记什么,他都能帮您实现。”
“这个人在哪?”
“下个月,他就回国了。我可以写封信,邀请他到宁城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病房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装作若无其事地被萧弈峥带上了车。
他的大手紧紧扣着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身侧,动弹不得。我的脸被他的肩章硌得生疼。可更疼的是心,已经疼到麻木,疼到窒息。
催眠,我不懂那是什么。但从蒋毅的描述来看,应该是跟巫蛊、下降头差不多吧?总之,我被那人控制之后,就不再是我自己了。
而可笑的是,我早已经不是我自己了啊。我已经在萧弈峥身边做了三年的云静姝。不论是利用我的替身身份去声讨南系军,挣得人心所向,还是对着我这张酷似云静姝的脸以解相思之苦,我都对他千依百顺,任他予取予求。
可他还不满足。他要将我彻彻底底改造成一个摆在身边的任他操控的傀儡……
汽车旁若无人地行驶在宁城的街道上。天已蒙蒙亮。一些商户打开门,准备开启新一天的生意。
我从车窗瞥见一个穿着灰布长袍的中年男人,正抱着个小女孩往店门上挂灯笼。女孩儿望着父亲的笑脸红扑扑的,比那红灯笼还好看……
我不禁湿了眼眶。我的父母又是谁?他们在哪里呢?我现在所知道的,所有关于自己的信息皆来自于萧弈峥。可他告诉我的,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吧嗒……吧嗒……”
眼泪滑落脸颊,落在了那只紧扣着我身体的大手上。
“别怕,峥哥哥在,没人能伤害你。”萧弈峥转头望着我,幽黑深邃的眼眸浮上一丝暖意。
忽然,那恐怖的冷冽气息笼上我的头顶。他的俯身下来,雕刻般精致的薄唇欺上我的脸颊。
而此时此刻,他的气息,他的声音,还有他亲密的触碰,都只会让我觉得恐怖又恶心。
下一秒,我竟大着胆子用力去推他。
我见萧弈峥怔了一下,接着便只觉兜头一阵风,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竟用大氅蒙住了我们两人的头。
不好,我刚反应过来,嘴唇便被他的唇霸道又准确地擒住了,然后就是不容反抗的吞噬、攫取……
窒息与眩晕中,我开始后悔。怎么竟忘了这位少帅的脾气?如果顺从,他或许会适可而止,可越是反抗,他便越要变本加厉。
于是,我认命般闭上眼睛,放弃了挣扎。
许是见我学乖了,萧弈峥心满意足地收了兵,掀掉了大氅。我被他弄得面颊滚烫,而他却是气定神闲,面不改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心头一阵憋闷,索性闭起眼,不再理他。
萧弈峥却又搂过我的身子,柔声询问:“到底怎么了?”
“难受……”我低低吐出两个字。
没错,萧少帅的吻,实在太霸道。我的嘴唇又痛又麻,真的很难受。
而萧弈峥显然会错了意。他挑了挑眉,眸中漫过一丝狠绝:“放心,我这就让白蓁蓁滚出督军府。”
原来,他一直以为我在生二姨太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