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寞言飘去,攸然难辨。
“拿自己亲儿子实验,亏你想的出来!”
“放心吧,他没事的,这对他百利而无一害,扶婵右脑非比寻常,配合药效,想比开发大脑程度能够更高,我们都希望他好,不是么?”
“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别再出事了。”
弥漫着的白雾重新散去,王洛帆再一次睁开眼,深吸一大口气,恨不得把气吸的满满当当,把肺永远张开,抬着头喘起气来,先前的刺目感也早已不见。
此间沉闷,不远处的大殿也仍然矗立着。
犹豫了半晌,他还是踏向层层叠叠玉石台阶,这一次,甚至看见了台阶上精雕细琢的纹理图案。
仙鹤与白鹭相翱,猛虎和蛟龙共行,只是它们都注视着同一个地方,望之中央,一方巨石辟立竖躺,赫然刻画着神龙在缭绕的白雾中游转。
倏然,只见纹路缓缓亮起,如同血槽抖然充满鲜血般,皆是不凡。
鹤唳声,啼鸣声,与之相应的还有沉稳孤傲的嘶吼声。
王洛帆不自觉的往向背后,正主们或拍打着长翅,或踏云踩雾,又或行至台阶中,传来稳健的踢踏声。
此起彼伏间,骤起龙吟,惹得杂音不复。
它们无视着望向自己的“蚂蚁”,直直奔向大殿。
这让王洛帆不再忧心,甚至因为有它们相伴,倒也不显孤单。
刚踏出一脚,便行了千里,眼前的事物走马观花的不断往后倒,他好像被大殿拉附过去,又好似刚刚就在这。
层层锃光透亮的瓦片散着点点荧光,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发光源,多一个则不均,少一个而残疵。
甚至,在半空中竟然缓缓漂浮出来数以计万的银色晶球,其中射出一条条蓝色激光组成了一道“天幕”。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茵蓝色流光宛转。
“这是【丁达尔效应】吧。”
摇摇头,想不清楚便先观望就是了,他别扭的蹲下身,畸形的右脚使得身体姿势十分不协调。
脚旁的玉砖划着圆形的口子,却也与周旁近乎严丝合缝组合了起来。
这是什么?难道说~
像是印证王洛帆的猜想,那圆形口子赫然张开,又漂浮起来一颗晶球。
耳旁轰鸣,激光发射的声音穿透过他的身体,目光随着红线移动,却发现不知何时阶梯两侧上出现了规整的士兵站列着,而一条条激光分别射在每一个士兵腰间刀刃的把柄凹槽上,整整齐齐。
轰鸣声渐消,王洛帆看向里处,先前的沉闷不知所踪,满是身穿官服的人们团簇一群,十分热闹。
八人合抱才堪堪围住的红柱子其间雕纹着盘旋而上的五爪金龙。
这般宏伟奇观怎么瞧也瞧不够。
殿内模模糊糊的争执声愈演愈烈,侧过耳,刚想细细听来时,独特的声韵在下一刻又清清楚楚传入耳畔里。
“君上,匈奴负戎马充足,又怀禽兽狼子之心,迁徙鸟居,难抵而可制也,非我怯懦,今汉军尚弱,不便击之,当下之计,不若和亲。”
一白须老者紧蹙眉额,无可奈何道。
白登之耻历历在目,数代和亲,维持边疆稳定,只为减少匈奴为害,以求大汉徐徐发展。
注视着这一切,王洛帆望向那至高无上之位。
只见那是一位身穿黑色玄金龙袍的年轻人,双眸带着精光,却又含着愤愤不平,甚至还藏有一丝无奈与落寞。
捏着龙椅的凸起部分,攥紧成拳,却也只能再度松弛下去,缓缓化作一句
“也只得如此了。”
作完揖,老者也回到自己的席位跪坐着,闭目养神。
此时此刻,殿外也传来通报,宦官接过手令,音如锥子般轻声道:“陛下,匈奴使节传御请见,怕是~,怕是又要催和谈的事宜了。”
“传——”刚想召见的皇帝,还未说完便被一股粗犷声打断。
“授日月同生,天地共寿之大单于令,代慰汉皇帝安。”说罢,那彪悍体壮的男子倨傲的直视着过去,满脸的不屑。
不等回应,摆正面顶羊骨牛皮制成的扶额,撩了撩没几根毛发的地中海发型,“大单于命我前来问话。
“今年的和亲公主是哪位,容貌如何,丝绸财帛为何还不送来!是要我等亲自南下自取么?”
“届时边民死伤,我等可就概不负责了!”他自顾自继续说道。
男子气势话语毫不遮拦,却未发现殿里晶球射出的激光缓缓转为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