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2块，包间4块。”
“帅哥，美女有没有优惠啊。”
“没有。本店一视同仁，一小时2块。”
安燃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孩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孩之一，仕兰中学里，只有“小天女”苏晓樯能和她平分秋色。
他在这家网吧打工这么多年，附近常来上网的人基本都记得，可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级别的姑娘。但不是附近的人，大清早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来上网？
“我是跟着老师来的做学术交流的，刚来还没几天。”女孩像是看出了安燃的疑惑，主动开口解释，“美女都不给打折，活该你们老板做不大。”
“上网的话身份证给我。”
“我身份证没带唉。”女孩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没带？”安燃打量了一下女孩，理解的点点头，这女孩看上去确实不像成年的样子，附近的高中生经常用这个借口来上网，况且老板都不在意，他一个打工的操哪门子心呢。
安燃拉开收银台里的抽屉，从一捆卡中抽出一张，放在读卡器上。“先付钱后开机子。”
“帅哥，你这样会找不到女朋友的！”女孩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张10元纸币拍在收银台上，一边对着他瞪眼。
“一个人也挺好。”安燃收了钱麻利的开始操作开卡，头都没抬一下。
“好了，你自己找机子做吧。”安燃将开好的卡放在收银台上推到女孩面前，然后又重新坐了回去，现在没什么事比联系古德里安教授更重要的了，除了赚钱。
国外学校的学费应该不便宜，虽然信里说了有教授的研究工作可以勤工俭学，但安燃从不在没确定的事情上抱有希望。
“那要是遇到一个和你优秀的姑娘呢？”女孩看上去并不着急着上网，反而是对他更感兴趣。
“不上的话网费可退。”安燃意外地挑眉看向女孩，虽然这样的搭讪自从他来网吧打工开始就一直没断过，但女孩看上去并不像是那种遇到帅哥就会忍不住主动的人。
应该说她这样的女孩，在仕兰中学追求者应该能从校门口排到教室门口，操场上还要绕几圈那种。
“可以认识认识嘛，说不定以后咱们还会在一个学院呢！”女孩手搭在收银台上，低头直视安燃的眼睛，眼神里透露着绝对的自信。“陈墨瞳，你可以叫我诺诺。”
“工作时间，禁止闲聊。”安燃敲了敲收银台上的立牌。
“老娘今天要包场！”诺诺瞪着眼看安燃，想她诺诺曾几何时被人如此无视过！这种年纪的小男孩，一般连正视她都不敢，只能偷偷摸摸的用余光扫来扫去，生怕被发现。
“出门右转，14路公交车，2块钱坐到终点站下。”安燃看着诺诺，诺诺从他眼神看出了点别的什么，似乎透露着惋惜？
“什么？”诺诺脑子有点宕机，这说的是一个事嘛？终点站和包场有什么关系？你在惋惜什么？
“那是全市最好的精神病院，这5块钱你拿着去挂号吧，不用还了。”安燃从兜里掏出了5块钱递给她，眼神真挚而怜悯。
“你觉得我是精神病？”诺诺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早治疗早康复。”谁家好人在网吧要包场啊！
“退款！不上了！”诺诺气的咬牙切齿，狠狠得一把打开安燃的手，把手里的钱和刚开好的卡重重拍在收银台上。
“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安燃麻利的收好，从收银台取出刚放进去的10块钱递给诺诺，嘴里说着规定的套话。
诺诺一言不发的收回钱，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安燃，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最后一套完整的刑法唤起了她最后的理智，重重得哼了一声，一甩头推开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红发扬起得瞬间似乎能看到火苗在发丝间跳跃。
打发走了明显不是来上网的诺诺，安燃才得以继续他原本得计划，登陆邮箱找到古德里安教授电话，就毫不迟疑的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的很快，像是教授一直在手机边等着一样。
“喂喂喂，是明非嘛？你给我打电话可真是太好了...”
听着听筒里传来发音不太标准，但实实在在的中文，安燃迟疑了一下，然后将手机从耳畔拿回面前，和邮件里的联系方式再次做了对照。
这略显蹩脚的中文，这诡异的开场白，这跳脱的语气，要不是秉持着对面瘫师哥的信任，安燃都会直接当诈骗电话挂掉。
“您好，古德里安教授，我是安燃，昨天收到了贵校的来信，信里让我和您联系。”安燃打断了古德里安教授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喋喋不休。
“哦哦，咳，安燃先生你好，我是卡塞尔学院历史学教授古德里安，很荣幸收到你的来电，学院的面试时间是后天上午，地点是丽晶酒店。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联系我，期待你的到来。”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瞬，再次开口就变得异常沉稳，语调都低沉了许多，仿佛刚才跳脱的声线是另外一个人。
“好的，谢谢教授。”安燃沉默了片刻，又再次开口，“面试需要准备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