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让我们来。”

……

比试场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嘘声，那大汉面色尴尬，对着夏无言狞笑道：“小子，得罪了！”

话还未说完，汉子山一般的身躯便冲向了夏无言，夏无言摇了摇头，侧身微微一闪躲过了汉子的一击，汉子冲力太大，身形收拉不及，夏无言顺势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那汉子便向扔出的石头一样飞出了石圈。

这场比斗，在大家目瞪口呆中结束，大家不可思议地看着夏无言，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那汉子好歹也快两百斤的身子，怎么说出去就出去了？

肯定是意外，或者那汉子是被收买的，大家这样想着，才安下心来。

“这……”夏无言尴尬地挠了挠头，自身力量还是无法控制自如，也不知那汉子怎么样了。

汉子面色难看地站起身来，除了身上一身污泥外，倒也没有什么大碍，一言不发地离开比斗场，只有他怀疑夏无言刚才那一脚可能根本没怎么用力。

“哈哈！”李牧与司马尚对视一眼，纷纷大笑起来。

“这丫头，还真是……力道过人。”李牧摇了摇头，憋了很久才想出一个词。

斗武场里夏无言仍然在进行着比武，起初大家皆都轻视她，认为偶然赢一场只是运气，可接下来一场又一场的胜利之后，再也无人敢小觑她，甚至周围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点名后又不敢上落了颜面。

周围其他场地的士兵也纷纷围了过来凑热闹，里里外外好几层，甚至有老兵开出了盘子，押她下一场几回合致胜，不过很多人都是押的一回合取胜，毕竟刚才好几场的打斗，她都是一击制敌。

人群中，忽然有士兵认出了她便是那日在演武场练习矛术之人，一传十，十传百，大家皆都知道了场上之人乃是大将军之女——夏离，也是副将司马尚唯一的徒弟。

“嘶，居然是个女子！”

“已经连败八人了。”

……

夏无言皱眉扫了扫场外之人，穿成这样居然也能被认出来，无奈地叹息一声，只想着何时能快点结束这无聊的比武。

就在这时，一个身披盔甲的年轻将领提着一柄长戟走了上来。

“在下傅袛，姑娘武艺高强，袛见猎心喜，望姑娘赐教。”

年轻小将郑重一礼，抬起了长戟指着夏无言。

“好说，且来便是。”年轻小将的一番举动也激起了夏无言的好胜心，她晃了晃长矛，勾起嘴角说道。

傅袛右手提着长戟，往后一划，双目紧紧凝视着她。

夏无言端着长矛，只等他过来。

“姑娘，小心了！”

傅袛爆喝一声，戟随人动，带着千钧之势，冲了过去，尘土飞扬，忽然，那一戟砸向了夏无言。

夏无言没有丝毫犹豫，提矛挡下那致命一击。

“嘭！”剧烈撞击声让所有人看直了眼睛。

“好一个傅袛。”刚才傅袛那一击的力道着实不小，夏无言开始正视起来，心道总算遇到一个像样的对手。

而傅袛自是不好受，没想到自己蓄势一击，居然会被轻易挡下，更让他难堪的是，握着长戟的右手忍不住颤抖，显然有些脱力，已然自知不是对手。

夏无言眯着眼睛，手中的长矛微微抖动，尖锋一指，寒光闪烁，猛然向傅袛冲去。

长矛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砸向傅袛，夹杂着刺耳的风声。

傅袛愣了愣神，不得以戟相抵那一击。

“铛！”

一道比刚才还剧烈的撞击声再次袭来，如同钟鼓敲在耳边，不少人捂住了耳朵。

只见傅袛面色通红，整个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咬牙停下，一双手沁出了血来。

“这……”

傅袛年少便在军中成名，以勇武称道，却没想还是败了，败的那么干脆。

李牧与司马尚也是面面相觑，苦笑一声道：“到底还是小看了这丫头。”

“以老夫看，这演武也不用比了，那丫头赢定了。”

司马尚负手看着夏无言，眼神里充斥着由衷的赞叹。

“不知姑娘骑术如何？”

傅袛紧紧握着长戟，双目圆睁，仍然有些不甘心。

“取马来！”

夏无言喊了一声，她也想试试自己的马术到底怎么样，虽说李弘教了她一阵，到底未曾上过战场真正较量过，如今有这样不可多得的陪练，她自是欣喜若狂。

骑在白马上的夏无言，银色华丽的盔甲紧紧包裹着她的身体，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惊了士兵的眼，这一看便再移不开眼。

傅袛整理好战甲，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英姿勃发。

比较之下，白马显得有些相形见绌，毕竟矮了黑马不少。

“夏姑娘当真厉害！”

周围士兵自觉散开，又扩大了比试场的范围，看着飒爽英姿的夏无言纷纷鼓起了手掌。

夏无言挥起一丈多的镔铁长矛，长矛所至，寒光闪闪。

白马嘶鸣一声，载起夏无言在比斗场上狂奔起来。

傅袛也不甘示弱，一拉缰绳催动着黑马，举着长戟追逐着白马。

黑马飞驰而来，与那白马并驾齐驱。

傅袛催动内劲一扫长戟，声势滚滚地打向夏无言。

夏无言感受着刺骨的劲风，心中豪气大生，大笑一声：“来的好！”

话落矛至，有些吃力地抵下长戟一击，不过她的身子却稳稳立于马上。

又一戟再至，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夏无言淡笑着游刃有余地挡下这一击。

不得不说，傅袛马上功夫着实厉害，无须牵动缰绳，依然信手凭空地挥动长戟。

夏无言的马术虽然也算是不错，可比傅袛差了那么一些，更何况马也算是驽钝一些，每一次矛击使不上多大气力，都能被傅袛接住。

只是两个人状态却大为不同，傅袛双手已是红肿一片，心中暗暗叫苦，而夏无言依然若无其事，战意大增。

其实，夏无言也想借此机会，好好磨练一番骑术，他日战场上也能侥幸多一些生还机会。

傅袛仿佛看出了夏无言的意图，也不说破，耐着性子与她生生打斗了好一会。

直到最后，傅袛再也没有气力，才心悦诚服地说道：“夏姑娘，袛输了。”

两人终于停了下来，夏无言觉得有些渴了，猛然取下马上的水壶，畅快地灌了好几口水，才笑着说道：“傅将军谦虚了，将军骑术远甚于我，若不是我气力大些，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谢姑娘夸赞！”傅袛再拜一次，收起了傲气，默默地走出了场外。

尽管如此，此次比武依然被很多士卒津津乐道，他们好久没有看过这般痛快的比武了。

十几万人见夏无言威势甚猛，连军中勇士傅袛都败下阵来，也就再无人敢上前挑战。

夏无言也以绝对实力获得演武打斗第一。

“此战过后，怕是没人敢小瞧那丫头了。”司马尚眼神迷离地望着夏无言的身影，对一旁大为欣慰的李牧说道，“那傅袛也不错，比我们当年也不差，看来以后这天下要属于年轻人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