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到了,夏无言揉着惺忪的睡眼,在日出前赶到了司马尚的军营。
此时的军营又开始了热火朝天的训练,散发而出的肃杀之意驱散了夏无言最后一丝困意。
点卯完毕的司马尚一眼看到了一身黑色男装的夏无言,见她腰间别了一柄墨绿色的长剑,微觉讶异。
即便是沉稳如他,第一眼看到那剑时,依然感到几分寒意,想来那剑必定极其珍贵。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剑术平平的他对于剑的好坏自是上不了心。
司马尚瞥了一眼依靠在栅栏上发呆的夏无言,似她这等悟性,却如此惫懒,实在是暴殄天赋。
“徒儿啊,今日还算不错,没有误了时辰。”司马尚欣慰地开口说道。
夏无言眼珠转了转,小声嘟囔一句,“还不是怕你板子。”
“嗯,你兄长吃了一次军棍后,现在颇为老实。”司马尚抚了抚胡须,沾沾自得地说道。
接着,司马尚又看了一眼夏无言,说道:“若你不听话,倒是可以陪你兄长。”
夏无言一脸戒备地看着司马尚,不由自主想起了李鲜皮开肉绽的样子,仿佛看到了李鲜捂着屁股向她爬来,伸出血淋淋的手,惨声道:“离妹,快来救我。”
夏无言一扶额头,才想起李鲜还在军营中受苦,自己居然早把他忘的一干二净,是不是有些没心没肺?
“徒,徒儿谨遵师命。”
夏无言硬着头皮向司马尚施了一礼,这一礼恭敬的连司马尚都找不到半点瑕疵。
“孺子可教也!”
司马尚缓缓点头,那笑容在夏无言眼中,像是自家庭院前被秋霜侵蚀的老菊花。
“且跟我来。”
司马尚率先走去,夏无言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夏无言拍拍胸脯,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是去见李鲜。
很快,她夏无言就见到了一柄长矛,当夏无言第一眼见到那柄长矛时,生生被震撼了。
玄黑色的长矛足有四米多,周身没有一处瑕疵,入手冰凉,她颠了颠重量,很合手感。
自从练习了南宫烈剑法中,记载的调息之法,她发现自己的力劲有了显著提高,现在气力还在不断提升,她本身就有六百多斤的劲力,现在能轻轻松松提起千斤石墩。
放在以前,那是不敢想的事情。
现在也只能将此归结于身体的特殊,以及调息法的奥妙。
看着夏无言爱不释手的模样,司马尚哈哈一声大笑,指了指演武场,“试试?”
夏无言提着长矛,站在演武场中央,感受着颤抖的矛身,心中隐隐有些兴奋,闭眼回忆着矛术。
此时,军营里早训完毕,不少兵将好奇地走了过来,望着身材便瘦的夏无言,举着一柄一丈多的纯黑长矛,皆都震惊不已。
“那长矛有五十斤重吧?”
一个老卒凑上前去,凭着自己的经验,咂咂嘴说道。
“五十斤?老货没一点眼力见,那可是镔铁长矛,不下两百斤。”
司马尚不屑地白了那老卒一眼,平日里他与士兵同吃同睡,关系也算融洽。
那老卒老脸一红,讪讪地缩回了身子。
“司马将军,那人是谁啊?不会是你儿子吧?”
有将领凑了过来,看司马尚紧张的样子,打趣地问道。
“去去去,你哪只狗眼看到那是男儿?老夫要有这样的儿子,做梦也能笑醒。”司马尚啐了一口,没好气地说道。
“咦,不是男儿?”
“难不成是个女子?”
“看他白净秀气的模样,料想是个女子。”
“听闻李将军收了一女,颇为英武,曾斩杀浑邪王之子,莫非是她?”
“嘶,这般厉害的女子?”
……
演武场周围挤满了人,还有更多的士兵发现了此处的盛况,皆都好奇地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