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丈夫说起苏云苓比苏月盈更像她女儿后,她就一直想来苏府亲眼看看,虽然只看见了苏云苓的一双眼睛,但她却还是一眼就确定了那是她女儿的眼睛。
再看看这苏家一个个豺狼虎豹似的,都想置苏云苓于死地,那就更说明这其中有事了。
虽然暂时没有证据,也不确定苏云苓是不是真的被自己女儿上了身,她就是想遵循本能保护这个孩子。
“亲家,你们上门做客我们欢迎,但若是来替我苏家做主,未免越界了吧?毕竟我这老太婆还没死呢!”
苏家老太太听闻前院里的事后,在几个丫鬟婆子的拥护下过来了。
徐翰堂夫妇虽然是苏照泓的岳丈岳母,但毕竟是外嫁女儿的家事,他们再亲也是外人,没有立场插手苏家后宅之事。
可张氏却半点没有理亏的样子,她冷哼一声,凭着身高优势睨着苏家刘老太太道:“你们苏家这是摆明了借着我徐家入了朝堂,眼瞅着要成皇亲国戚了,就准备着过河拆桥了?”
苏照泓一听,脸色羞窘,“岳母息怒,母亲她不是这意思。”
“不是这意思,那是何意?当初你一个一穷二白的白面书生,要不是我家婉华先是求着我们一路助你考取功名,后又求着兄长给你在圣上面前美言,将你送进户部任职。如若不然,你一个连束修都拿不出来的穷小子,纵有满腔才华也只有埋没的份!”
徐张氏的斥责声传遍厅堂内外,半分没有要给这位姑爷留脸面的意思。
苏照泓的脸一寸寸白了下去,却只能默默忍受,“岳母教训得是!”
苏家老太太却见不得自己儿子被外人指摘,张口就要反驳,可却被徐张氏抢先道:
“我家婉华给你生儿育女,孝敬公婆,从无错处!若无她在后方为你操持中馈,怎会有你今日风光?可你又是怎么糟践她的?她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抬了那娼妇进门!”
徐张氏旧事重提,令苏照泓颜面尽失,可顾及徐翰堂在此,只能耐心解释:
“岳母……此事小婿已经解释过,柳氏她并非娼妇,而且是我负她在先,况且小婿已经答应此生不再另娶,吾妻只婉华一人,这还不够吗?”
当初苏照泓抬柳氏进门时,徐家就来闹过。是苏照泓立誓不再另娶,柳氏也永远只做个贱妾,徐家看在四个外孙的份上,这才没有闹得很难看。
“哼!按理说你苏家的破事,我也不稀罕过问,但是我女儿的嫁妆绝对不可能进你那贱妾的箱笼!”徐张氏气势全开,将苏照泓和柳氏吓得瑟缩了一下。
柳氏立刻朝身旁的丫鬟使眼色,让她回去将东西提前转移。
可却被眼尖的徐张氏发现了:“谁也不要动,现在就带我去那贱妾的房里瞧瞧,我要亲眼验证这丫头的话。”
可大厅里的人,没有得到苏照泓和苏家老太太的准可,都不敢轻举妄动。
正在僵持之际,苏云苓醒了,“我……我这是……怎么啦?”
“孩子,你醒啦?”徐张氏目露惊喜。
“见过……老夫人。”苏云苓忙站起来,规规矩矩福了一礼,这恭敬乖顺的模样哪还有半分早前的疯癫?
“你……你可认得老身?”徐张氏有些期待。
苏云苓眨了眨无辜又懵懂的大眼睛,“您是姐姐的外祖母呀!您刚才是说要去我小娘的院子找母亲的东西吗?我带您去吧!虽然小娘不喜我,但身为女儿,我不能让她蒙受不白之冤。”
柳氏气急,不知道苏云苓哪张脸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