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举面无表情地站着。

乌玄羽张了张嘴，默默地叹了口气。

“清举哥？”

就在这时，山下匆匆跑来一个人，却是铁匠铺学徒高虎，他看到苏清举面向一棵树不知在做什么，转头看到尸体被吓一跳，但觉气氛凝重，也不敢叫出声，捂着嘴，又见苏清举一动不动站着，似乎有一种沉默的愤怒在发酵。

“清举哥，师父让我来把这个给你。”

高虎说着摊开掌心，上面静静躺着一枚巴掌大的小剑，其上流转着难以言喻的光辉，“这是师父的一道剑意，他说让你自己决定用不用。”

苏清举转头看了看，伸手接时，心神猛地被拽入一个奇异空间，漫天星辰布列，一轮清辉在上，一人影握剑于绝境之巅，星辰随他的呼吸上升下降，清辉随他的目光来回波荡，倏地一剑出，星辰倒转，清辉凝固，静影如风轻吟。

现世层面，小剑蓦的融入苏清举的体内。

高虎瞪大眼睛，那可是师父的剑意，寻常第五境的剑修都消受不了，怎么就被清举哥给融化了？

“替我谢谢赵先生。”

苏清举说完举步往山下走，他走得很慢，就好像在郊野漫步，他也再未回头看一眼尸体。无形的斥力，把他周围所有的事物一律排开。

“苏清举，你不要糊涂！”乌玄羽深吸一口气，冲着苏清举的背影大喊，“就算你能杀掉安行宇，你也要想想他的背景，他是上过九天神界、进过凌霄殿的神祇，受到帝尊的赐福，相当于其门生，你若是把他杀了，整个九天神界都不会放过你！”

苏清举恍若未闻，仍是一步一步向凤阳城走去。

“你劝不了他，谁都劝不了他。”高虎眼睛里透露着兴奋之色，快步追了上去。

“疯了，你们都疯了……”乌玄羽喃喃说，忽觉一物飞来，他下意识接住，竟是自己的魂珠，他一愣，“你这样，我更不用管你死活了。”

“你已帮我很多，道场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苏清举的声音远远传过来，乌玄羽紧握魂珠，忽然跺了跺脚，也追了上去。

……

高虎好奇地打量着乌玄羽：“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清举哥的跟班吗？”

“你什么时候当他的跟班的？”

“我和你说，你得排在我后面知道吗？”

“你先叫声小虎哥听听。”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喜欢说话？”

“你是不是有心事？”

“你不是说我们都疯了吗？”

“我也疯了行不行！”乌玄羽不耐烦地吼道。他烦死这个小破孩了，从下山就开始问问问，都快到凤阳城了还不肯放弃，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