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憨包吗?你没感觉到撩命之树身上的灵息不见了?”
“所以老大去找撩命之树了?”
“对头~”
忽见不远处——
一个手长脚短,长得龇牙咧嘴的男人踩着小碎步赶至此处,还带着几个外村人。
“是朱钩老大,他回来了!”
“没错,老大回来啦……”
大汉子们兴奋地喊道。
名为朱钩的男人手长腿短,整个人长得五大三粗的,脚底板却出奇地小,踏着小碎步向前的样子显得格外滑稽。
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却远远超过了滑稽感。
螳臂村的村民们对他,除了心底里的厌恶痛恨,便只剩下深深的恐惧了。
朱钩把祝无哀等人扔在地上,来到那几名携带兵刃、凶神恶煞的大汉子面前,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村民们。
“乡亲们,这段时间,有劳大家照顾了,让大家在这里聚集呢,主要是为了通知大家,我们马上要离开这座村子啦!
“我知道大家舍不得我们,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不得不离开,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还会回来的。”
入侵村庄,肆无忌惮地挥动兵刃,在螳臂村里烧杀劫掠的行凶者言语温柔,满眼不舍,像在跟一群老朋友告别。
两个月前,一群不良灵武者闯入螳臂村。他们自称为“獠牙众”,在村里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近年天灾频频,存粮本就不多,獠牙众却把大家的粮食据为己有,想要吃东西,就得用新鲜的血液来换。
獠牙众攻进村子当日,村长战死,和村长一样担任护村之职的封辞眼看敌不过,便跪下身来,成为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跟在獠牙众的屁股后头欺压村民。
这群可恨的不良灵武者把村长的尸体拖到村民面前,告诉他们,如果不听话,就会落得跟他一样的下场。
胆小的村民们似乎认清了自己只是砧板上的鱼肉,缺失了违抗的勇气。
瞧见村民们瑟瑟发抖的模样,行凶者大笑出声,庆祝这场杀鸡儆猴的圆满成功。
他们挥动兵刃,将这座村庄变成取乐之所,所有村民都是供他们取乐的人。
想要活命,就只有乖乖配合,取悦“高高在上的野蛮者”。
村里的粮食都在獠牙众手中,想要吃饭,就得用新鲜的血去换。
起初,谁都不愿意奉上鲜血。
直到村里的蛇虫鼠蚁,甚至是野草树皮都差不多吃光以后,饿极了的人们,终于把刀,对准了自己。
獠牙众不许任何人离开村子,还吩咐道,能夺人性命的,只有他们,除了他们,谁都不能剥夺他人的生之权利!
偏偏有一个饿昏头的年轻村民不知死活,竟然违抗獠牙众的话,趁着夜黑风高,偷偷溜进一户人家,抢走那户人家拿血换来的洋芋,还把年迈的屋主弄伤了。
白天拿血换粮食,满身是伤,晚上已经脆弱不堪的屋主被那人打倒在地,没有挨到天亮就蹬了腿,翘了辫子!
第二天,獠牙众找到那个人,把他押到村子之央,当众卸下了他的脑袋,并把他的鲜血赏给围观的村民,供人们争夺。
这就是违抗獠牙众的下场!
被卸下头颅的尸首无人收拾,人们被迫处在腐烂之息弥漫的村子里,以颤栗回报着獠牙众特意奉送的杀鸡儆猴。
獠牙众要用人的血液作为灵力之引,醒却体内的灵力进行修炼。
然而,灵武者也是人,大量吸食人血会遭到血之反噬,会有性命之虞。
而且,他们体内的灵力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陷入沉睡,必须要借助人的鲜血才能让他们完成灵力醒却,进行修炼。
所以他们才没有屠戮村庄。
今日,獠牙众像驱赶牛羊一样,把村民们赶到村中之央的空地上。
獠牙众的头领朱钩带了几个外村人回来,扮出温柔的神色,说要离开此地。
按理说,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村民们全都开心不起来。
因为他们心中都清楚,这群贪婪的行凶者,绝对不可能轻易地离开螳臂村。
朱钩扛起那把怪模怪样的剑,示意众人看向他抓回来的夕拾、祝无哀等人。
“那不是夕拾吗?”
“他离开螳臂村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回来了?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关头?”
村民们仔细一看,认出了瘸老头夕拾,小声地议论道。
“大哥,我们真的要离开了?”
朱钩看了一眼疑惑的部下们,嘴角咧开,露出丑不拉几的笑容。
他知道村民们希望他们早点离开,便故意把留下来的原因,推到祝无哀等人身上。
“是的,原本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但是有人弄死了我们的撩命之树,所以,我决定推迟离开的时间。”
村民们也没有辜负朱钩拙劣的挑拨,埋怨地看向祝无哀等人。
朱钩露出笑容,解开了四个人身上的灵塑之绳,来到十颜身边。
“蚂蚁游戏好玩吗?”
“大叔,你又要玩游戏了?”
朱钩摸了摸她的头发,摇摇头。
“准确来说,是演出,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参与其中的盛大演出喔。”
辉煌听见朱钩的话,得知他就是砸断十颜双腿的凶手,愤怒地抬头。
“哟,演出还没有开始,你小子就开始吹胡子瞪眼的了,作为一名合格的演员,可不能有抢戏的坏习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