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轮渡,到县城的快了,没有二十分钟,班车就驶入一堆灰蒙蒙的水泥丛林里。
叶鸿驹笑着对她说道:“你运气不错,班车正点到达。我陪你去地区吧。”
“太好了。你今天住地区吗?……,我是说,如果你没地方住,晚上可以住我家。”
“住你家?”
“对啊。我家又不脏,难道住不下你?”
“……,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难道你有想法?喂,姓叶的,你不会是想对我图谋不轨?”
叶鸿驹随手敲了她脑袋一下:“我不轨你个头!”
袁玉用力一推:“难说。要不,你怎么不敢去我家?”
“我总感觉你设置了什么陷阱让我跳。我可告诉你,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噗呲!叶鸿驹,你太自恋了吧?我就算想男人,也不会想你这个种田的农民啊。”
他又开始胡诌:“我可是眼高于顶的农民。我那个女朋友就是嫌弃,我才没追她。”
袁玉幸灾乐祸地笑了:“哈哈,敢情你是在单相思啊,活该!你活该单身!”
叶鸿驹瞪着她:“你小姑娘不厚道,你这欢乐可是建立在我痛苦之上。”
袁玉笑得更欢了:“千载难逢啊,哈哈哈……”
颠簸了一段比外面公路还烂的破旧水泥路,南沅县城的汽车站就到了。
因为班车没有误点,在袁玉的劝说下,叶鸿驹没有矫情,准备在这里下车,和她一起乘坐长途班车前往益琅地区,晚上去她家睡觉。
他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与袁玉一家搞好关系,自己在地区就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如果袁玉一家在地区有人脉,那自己将来还可以获得的好处。
重生的他不迂腐,缺钱的他也没资格迂腐,他不会放弃一切可以借助的力量。
下了班车,叶鸿驹跑到售票室询问了去地区的班车情况,得知二十六分钟后有一趟去地区的班车,当即掏钱买了两张票。
买票时,他询问售票员有没有中间位置的座位。
得知中间位置的座位刚刚卖走,叶鸿驹拿着刚买的两张票追上了刚离开售票室的旅客,请他将他的两张票换给自己。
那个中年人又警惕又奇怪,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叶鸿驹刚刚掏钱买的车票,他真会怀疑叶鸿驹是不是骗子。
“这些票都有座。坐哪里不是坐,你为什么要换座位?”
叶鸿驹恳求道:“我喜欢坐车的中间。师傅,请你帮帮忙。”
中年人依然不同意:“不换,不换。坐哪还不都一样。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玩名堂。”
“我能玩什么名堂,我就是怕晕车而已。……,师傅,我多给你两角钱,怎么样?”
“你多给我两角钱?真的?”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钱具有强大的魅力,只要多掏钱,解决问题的机会瞬间就至。
可别小看两角钱。
从南沅县城到益琅地区的车票价才三角钱,从叶鸿驹手里得一角钱等于票价减少了三分之一。而且,一角钱足够买一个冒油的肉包子了。
叶鸿驹二话不说就摸出两角钱,连同两张坐车尾的票一起塞给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