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派出所,已是晚上,夏岩虽没有受大伤,衣服却也是被一群人撕的像个乞丐,脸上没抓的挠的破了相,身上四处都是血迹,想到此处,自己苦笑了一声,往学校走去,刚还没有走两步,就看到路边的垃圾桶旁,有一根被人丢掉的木棍,于是就顺势捡起,先是一愣,然后嘴里振振有词的,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起来。
他念叨的不是别的,是李白老先生的那首《南陵别儿童入京》,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呵,活生生一个叫花子。
夏岩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学校,而是到校门口的时候,拐弯向海棠的宿舍走去。刚到海棠宿舍楼下,便看到小北和晓波已在楼下的操场等着自己。
“夏岩,你怎么样?”小北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就是屁股好疼,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用凳子从后面偷袭了,完了,两瓣屁股不一样大了,咋办?”夏岩的大花脸已是穷酸,又被这句调侃的话一激,引得小北和晓波笑的差点喷了出来。
“兄弟,好样的,打死那帮王八羔子。”顺着晓波的话语望去,只见晓波的嘴巴像小时候刚捅完马蜂窝一样,肿的像个大猪头。
“对了,你们站在这里干嘛,海棠呢,海棠怎么样。”夏岩迫不及待的问。
“我们正要给你说这件事儿。海棠说她是经一个老乡介绍去的扶桑,那里工资相对要高很多,但没想到里面的客人会这样,不过扶桑已经把她兼职当服务员的工资全结了,不过……”小北说到一半迟疑了。
“不过什么,赶紧说,别吞吞吐吐的。”夏岩感觉不妙。
“不过,海棠对我们的处理方式有些耿耿于怀,这下一闹,同学们也都知道了,本来就是去做个兼职挣钱,补贴下父亲的医药费,干干净净的一件事情,但是现在有些说不清楚了。”小北复述着海棠的看法。
“自己做正确的事,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她人呢,我要当面和她解释。”夏岩拖着疲惫的身体,抬头望向海棠的宿舍,窗户的灯是关着的。
“海棠……海棠的父亲走了,她已经赶回去处理后事了,这会应该在火车上。”小北沮丧的说,又生怕夏岩接受不了。
是的,夏岩确实接受不了,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身体已经透支,先是怔住后退了两步,然后开始半晌说不出话来,泪水滑落,只身转头快步往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