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浮现的客套话,让薇薇安娜面色冷下来,她固执辩解道:“你又能明白什么,如果见到父……
贵族的龌龊交易,把无辜者鲜血浇灌于杯中与酒一同饮下,庄严宣告这是为了帝国做出的牺牲,一切过往深信的东西都会离你而去。”
看来她知道什么,不是一个天然的悲观主义者……
杜克保持常态,对薇薇安娜灼灼逼人的语气视而不见:“我等追求之物无非三者——真善美,您若对善有所探究,却在没有付之努力时便因客观阻碍自我放弃,冷漠旁观恶的出现,这便是与恶同行。”
说到此处,杜克也知继续忽悠可能会用力过猛,这种喜欢转牛角尖的人,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道出一个石破天惊的说话,最后让其独自寻思。
在薇薇安娜略微诧异的神色中,杜克站起身略带歉意说道。
“我并非您的医生,若您固执认为是所谓的病了,我认为这不过是一种理解世界的方式,知识的作用在于开导求学者的思维……”
“你是准备拒绝这份工作?”薇薇安娜面带不善,贵族小姐讨厌阿谀奉承的人,但杜克能跟得上她的思维,这已经足以担任教师一职。
遇见性,遇见爱,都不稀罕,最为可贵的乃是理解。
即便这份理解,有些刺耳……
“当然不是,我接下艾伦家族的聘请书,主要目的无非便是赚些酬劳与扩充人脉,若愿意让我担任教师一职,深感荣幸。”
薇薇安娜略带不满,从刚才的锐利发言来看,杜克无疑是个有想法的人,可这表现得和谦卑家狗一般的态度,是让她最为不爽的事情。
“明天这个时间点,你准备好课程。”
知道有戏的杜克,心中松了口气,小姑娘的心思很好猜测,无非是之前找的教师过于注重于一些形式化环节,导致无法对上脑电波。
对于这种故作深沉的人,杜克明白需装出比她逼格更高的模样,否则不可能多看一眼。
虽想问问薇薇安娜的学业水平,但眼瞅着贵族小姐已有些伤感的神色,知道继续多说会引起反效应。
在贴身女仆的引领下,杜克自另一条道路离开。
行走于大理石路面的朱莉,在距离庄园门不远的位置忽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杜克说。
“很感谢杜克先生对小姐的开导,夫人临终前的遗愿便是希望她能幸福度过一生,而非如今这幅愤世嫉俗的模样……”
“我并非医生,刚才所说之话不过是与薇薇安娜小姐讨论人的思维模式,但薇薇安娜没有病,这点我很确定。”
杜克没有忽悠朱莉,犬儒是病吗?
真正病的人乃是借着犬儒之名讽刺世界,又自作聪明用着明知是错误的虚构道德感满足自身利益的狗智。
敢在宴会中讽刺公主为妓女,说明薇薇安娜确实是在实践心中的理念。
不过这话也可能出于一些实际需求……布拉契圣甲虫能敏锐感知到能量的流动,杜克感知到一股与薇薇安娜极为类似的气息似乎在凝视着此处。
朱莉转过身,严肃认真的神色更甚:“不管如何,都感谢您的帮助,明天一点二十分,我会派马车前往密斯卡托学院迎接您的到来。”
“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