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自己的东西一一放置好,拿上自己的浴巾,走进浴室洗了个澡,晚上喝了点酒,他也没心思琢磨剧本,吹干头发直接上了床。
给老妈打了个电话,骆秒已经高三了,手机这种东西肯定是不能带,不然骆时能直接杀回去,给她吊在门口的歪脖子树上转着圈抽,所以今天的生日祝福中,唯独缺了她的。
......
七点钟,关掉刺耳的闹钟,骆时拉开窗帘,外面还不是太亮,路上的雪已经被铲车推到一边,环卫工人也拿着大扫帚清理未铲干净的积雪。
拿起昨晚买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有点冰牙,他没有用宾馆热水壶的习惯,天知道上一位住客用它干了什么,像毛巾、洗头水、沐浴露这些,能不用也最好不用。
刷了个牙揉掉眼角的眼屎,没有洗脸,或许未来很长时间,他都不会再洗脸,拿上剧本又坐回床上,这个点也没啥事,剪头发人家还不开门呢。
过了一会,刘小仙送来早餐,酥油糕配小米粥,酥油糕和他老家做的一样,甜甜的还顶饿。
十点钟,卫成中带着剧组的造型师来敲门,骆时明白自己的一头秀发保不住了,略微有点悲伤,但不多,他对待角色的态度很认真,一点头发而已,不值一提。
等造型师走后,骆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跟被狗啃了似的,他的身躯微微佝偻,眼神慢慢变得呆滞,右手在下巴上的胡茬上摸了摸,咧开嘴巴笑了,除了胡子,其它的都挺好。
重新恢复正常,骆时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背台词,时不时看一眼小传和剧本。
......
“卫导,早上好。”
“早。”
卫成中躺在宾馆一楼的大厅的摇椅上,端着杯热茶看雪,身上那股子文艺劲又上来了,骆时递过去一支烟,然后坐在另一个摇椅上。
这会才七点半,剧组成员大半还没睡醒,卫成中也不急,天气不好,起来那么早也没用,他是喜欢折腾人,但不是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折腾人。
又过了一会,所有人都起来了,众人乘坐两辆大巴车朝着拍摄地点前去,也幸好现在的温度不是太低,大巴车还能跑,再过段时间,估计真得上拖拉机了。
八点半到场后,卫成中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说话不带一丝感情,冷酷无比。
“骆时,去换衣服!”
拿到自己的服装,骆时走进换衣间,一件深褐色的外套,藏青色的内衬棉衣,和一条肥大的裤子,脚下是老旧皮鞋,这都是水洗做旧的,质感其实很不错。
等服装换好以后,骆时抓起一把雪按在脸上使劲揉搓,走到外面,冷风一吹,灼烧感和刺痛感就上来了,化妆师急忙跑去找文成中。
他往这边看了看,点了点头没说话,化妆师也没办法了,人家演员和导演都不在意,她一个小小的化妆师还能说什么呢?
鼓掌吧!
吹了得有五六分钟,骆时擦掉脸上的水珠,他的脸上已经冻出红印,旁边还布满细小的红血丝。
化妆师给他脸上抹的稍微黑了一些,沾上假胡子,双手沾了点发蜡,然后在他头上一顿乱搓,再随便巴拉巴拉,就变成好几天没洗的模样。
骆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可以说这是他拍戏这么久以来,最丑的一个造型,哪怕是《藏草青青》后期,韩松被高原的紫外线照射三年,也没这个丑。
带上一个老旧耳罩,骆时取出提前准备好的香烟,点着两支,各自夹在左右手食指和拇指之间,连续几次后,指甲被烟熏得发黄,这样,所有的装扮都准备好了。
开机仪式很简单,上个香,放挂炮,摄像机上的红布一抽,前后五分钟左右就完成了。
“骆时,带着特型过一遍台词,第一幕戏,我希望能一遍过。”
白庆伟赶紧拿着台本小跑过来,骆时顺手拉过来两个小凳子,白庆伟扭捏的坐下,显得有点踌躇。
“不用紧张,我又不是什么怪物。”
他这种情况,骆时见过不少,曾几何时,他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
“那个...骆哥您能给我签个名吗?我也是横店的演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