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已经犯过一次毛病,这一次居然还是不冷静。
许凌云想给自己扇一个大耳刮子,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再这么下去,怎么能追赶上赵剑心的脚步。
黑脸大汉一脸局促,目光实在有些虚,不太敢和赵剑心对视。
他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十几天对付马匪的骗局,竟然被这么一个小细节给识破了。
还好这个年轻人看着没有恶意,要不然全村老少爷们都……
他回头看了看村长,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枪,心里有些发虚。
不过汉子的自信心也没有这么容易被全部击碎,他还有一点点点小坚持。
回身指了指自家老村长拿着的猎枪。
嘴硬道:“说的天花乱坠的,其实还是赌了一把命吧。”
“就算你看出我的枪里没有子弹了,我家义田爸手里的枪又没开,你咋看出来他也没子弹的。”
许凌云摇了摇头,指了指旁边一个六七十岁的老汉手里的枪。
这个就更简单了。
“那枪管已经开裂,枪口处锈迹斑斑,一看就是被水泡过的老物件。”
“这种枪就算能打响,也承受不住子弹射出时产生的高温。”
“就算有子弹,打出来立马炸膛,没什么危险。”
话说罢,赵剑心内里也有几分感慨。
在这个年代,制枪技术还很落后,枪不但威力不大,射程不远,而且实在容易坏。
像这种泡过水、零件大部分都生锈损坏的枪,基本上就是属于已经报废了。
跟后世那些先进的枪械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白口村的村民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对枪械一窍不通。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不到,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足够把他们精心策划了,演练了七八遍的完美计划给搞砸了。
想要把这群土生土长的庄稼汉们打造成守卫小官山的最后一道精锐,想把这个满是土墙土院,只有两把猎枪还没有子弹的白口村打造成小官山最后一道钢铁防线。
三个月的时间,难度当真是不小的很。
“我是原358团团副参谋,赵剑心,现在奉命来咱村当个民兵,组织抗日基地。”
“后面那位背刀的汉子,是八路军新一团一营营长,张大彪。”
“这是我的身份文书,我的枪应该也能证明身份,马匪可拿不出这么上好的德造。”
村里的庄稼汉们连忙凑上来。
叫村里唯一识字念过书的白娃子认了文书,众人才相信了赵剑心几人的身份。
只是白娃子表情实在有些激动,“团副参谋,那得是多大的官!”
他最大也只是见过国军一个排长,还是远远见过一眼。
骑着高头大马,可别说有多神奇。
那肌肉硬实的汉子也上前一步,有些别扭的伸出手,他还不习惯这种城里人握手的打招呼身份,有些扭捏。
“我叫齐大壮,土生土长的白口村人,以前给武举人家当过几天护院,大字不认一个,不过有的是一把子力气。”
“这位是义田叔,村里的老人,我们村他说了算。”
“刚才的事实在多有得罪,还得多是你……团……团……你这大官,要不然我这粗人又犯错了。”
齐大壮实在叫不出来团副参谋这个官职,实在拗口的很,他也不懂这官有多大,总之叫大官就没错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介绍着,气氛正热烈时。
突然,一道尖锐的破空之声划破空气,“嗖”的一声,让人猝不及防。
只见不知什么东西如闪电般疾速射来,一下子就打中了赵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