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宁嗑瓜子的动作随之一顿，她也睁大了眼眸望向李业。

太子妃在房间里走了两步，来到李业跟前，摆出长者的气势，严肃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李业耸肩道：“是孩儿自己想的。”

“想都不要想，出宫一点都不好！”太子妃目光坚定，语气郑重。

“姐姐说得对，出宫一点都不好！”海儿点头投赞成票。

李业诧异道：“我觉得很好啊，在宫外可以到处去玩，买好多好吃的……”脑海里闪过那小乞丐单薄的身影：“还能交到好朋友和我一起。”

“可带劲，可好玩了！”

说到这时，李业忽然察觉到她们三人的表情甚为微妙。

海儿欲言又止。

佳宁满脸心事。

太子妃坐到李业身边，语重心长道：“业儿，你知道，晋王一家，养了多少丫鬟、奴仆，每月开销几何吗？”

李业心里咯噔一声，随即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佳宁抽了抽的鼻子，接着太子妃的话往下说道：“以前晋王经常拿不出钱，害得晋王妃总往宫里要钱，唉……”

“对对。”海儿拼命点头道，“太可怕了，一百多个下人，也不知晋王妃是如何管理的。”

太子妃欣慰地看着两人，然后对李业说道：“你现在知道，出宫会有多少麻烦了吧？”

李业弱弱地回应道：“那宁王呢？”

太子妃脸上一僵。

佳宁和海儿也都愣住了。

她们仔细一回忆，好像、似乎……宁王生前，过得有滋有味啊……

海儿歪着小脑袋，摸不清头脑。

都是王爷，怎么生活得久不一样呢？

“那能比吗？”佳宁瓜子也不嗑了，她看向垂下头的海儿，又看向懵懵懂懂的太子妃。

“宁王妃是侯爷嫡女，素有兰心蕙质之名，只有她把宁王府上上下下打理得是井井有条，宁王才有打把闲心寻欢作乐。”

她指了指太子妃和海儿，又指向自己。

太子妃是落魄家族的次女，家里拉不下面子，不肯把她嫁给平民人，有点地位的家庭又看不上她，甚至大哥都没钱娶老婆，只好让她参加选秀。

佳宁和海儿，都是偶然被临幸的宫女。

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就她们三，加一起都不够宁王妃打的。

也就佳宁心计多一些，但她先被德妃压得翻不了身，又被女皇帝吓破了胆，现在早没了当初的心计和野心。只想着什么都不管，享享清福，像那些大小姐似的生活着便满足了。

眼里的李业一晃而过。

若没有李业就好了，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我们为什么要养那么多丫鬟？”李业奶声奶气地说道。

李业早知这三个女人比他还咸鱼，却没想到会如此没志气，他觉得他有责任，也有必要提醒这三个女人。

海儿眼睛一亮：“对呀……”

“对什么对！？”佳宁一拍桌子，愤愤道，“不要丫鬟，又得让咱们去洗衣做饭呐？”

太子妃柔声道：“少要些丫鬟便好了……”

不知不觉，她们的话题已经产生了偏移，由最初担忧废太子，到现在开始去讨论新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