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毛翁,我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陈阳逐一询问,天海则飞速记录,一上午过去,名单已然写了满满几页。
目睹此景,天山怒火中烧,愤然起身:“一个个手脚健全,却去借这要命的高利贷!真是丢人现眼!如今连性命都要搭进去!”
陈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天海将其扶至一旁坐下:“最后一个了。”
随着调查结束,村民们陆续离去,会堂内只剩下陈阳、天海以及一直默默观察的天山。
“天海,统计一下,共有多少人欠债,总共欠了多少银两?”陈阳问道。
“陈叔,总共有二百四十二人,累计欠款七千八百两。”天海的回答让天山脸色骤变,七千多两银子,对他而言,简直是天文数字,即便一家人不吃不喝几百年,恐也难以积攒如此巨款。
“陈老弟,要不算了吧,这钱实在太多。”天山忧虑重重。
陈阳并未回应,只是示意天海去请白夫子前来,并将大门紧闭,禁止外人打扰。
“天大哥,我陈阳说过的话,定然不会让乡亲们失望。”陈阳语气坚定,目光中闪烁着决心。
不久,白水洋与公上原思联袂步入会堂。陈阳让天海坐定后,便让他在外守门。
“陈先生有何贵干?”白水洋见陈阳神神秘秘,不禁好奇。
陈阳微微一笑,拍了拍手。大黑闻声疾奔而来,口中叼着一个包裹着黑布的袋子。陈阳接过袋子,缓缓揭开黑布,一尊形态奇特的佛像赫然显现。佛像通体黝黑,佛眼以猪血点染,一股森冷之气自佛像中弥漫而出。
“血眼邪菩!”白水洋脱口而出。
“白夫子可知此宝价值几何?”陈阳不动声色地询问。
白水洋仔细审视佛像,查验底座印章后,确认其为真品,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此物价值十万两白银!我愿收购。”
“十万两?”天山闻言,震惊得几乎石化。
“这尊佛像对白夫子的修为助益如何?”陈阳进一步追问。
“大有裨益,尤其是对我体内浩然正气的提升。”白水洋坦诚回答。
“那便赠予白夫子。”陈阳毫不犹豫地将佛像赠出,白水洋却面露难色:“我身为大儒,岂能无故接受他人重礼?”
陈阳似乎早已料到此情,从容不迫地从怀中取出一颗寻常无奇的珍珠,其光泽虽明亮,但在市面上却仅值几枚铜板:“白夫子,这颗珍珠,您出价一万两收下如何?”
白水洋接过珍珠,微微一笑,瞬间领悟了陈阳的用意:大儒不可白受他人之恩,亦不可背负无端人情。此刻,陈阳以明显高于市价的价格出售这颗珍珠,实则是以珍珠为代价,将佛像赠予自己,如此一来,既免去了他承受无妄因果之忧,又保留了彼此间的情谊。
“陈先生,这颗珍珠并无特别之处啊。”白水洋故意将其置于阳光下,细细端详。
“通体晶莹,实乃上品。”白水洋朗声道,“我买下了。”
陈阳与白水洋相视而笑,双手紧紧相握,此次交易双方均感满意。陈阳借此筹得银两,解救村民于水深火热之中,而白水洋则得到血眼邪菩,对其修为与浩然正气的提升意义重大。
“我不明白他为何不要那十万两,反而要你出一万两买这颗普通的珍珠?”返程途中,公上原思困惑不已,只能向白水洋请教。
白水洋微笑解释:“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他赠我佛像,却又避免让我背上无妄因果,这份人情可就大了。”
此事很快传至楚辉铭耳中,他对陈阳与白水洋的交易细节了如指掌。“我就知道那个瞎子不简单。”楚辉铭暗自思忖,“继续针对他们,我倒要看看,这个瞎子究竟有多少宝贝,竟能一次次拯救那些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