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怿不知道的是,他心中羡慕的孙策,此时已经带兵往临湘城赶来。
在刘磐军攻打临湘城的第十七日,城内终于有豪强承受不住压力了,开始背着桓阶聚集起来,商议开城投降之事。
“那桓伯绪真是顽固,那刘磐不都劝降了?照我看,压根不必死守城池,先降了那刘表才是上策,等日后有雄主到来,我等再投靠,岂不是不用这般耗费钱粮私兵?”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不少人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动。
投降刘表?这可是之前他们答应桓阶,竭力避免出现的事情。
然而,人群中的另一位豪强却立刻站了出来,“不可!我等与桓伯绪友善了这么多年,向来共同进退,若此时暗自投降刘磐,何以去面对他?
况且,虽然刘磐可能会守诺,但刘表狡诈多端,莫非尔等忘了他是如何入主南郡不成?当时设宴伏杀了多少豪强?谁能保证他不会言而无信,得到临湘城后找个借口灭杀我等?
不如再坚持一下,或许还有转机。”
争论声此起彼伏,气氛愈发紧张,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诸位,不必再争了,刘磐军已经派兵包围了整座城池,我们没有退路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走进来的桓阶,脸上的神色各有差异。
桓阶却是没有对这些豪强想背着自己投降而发怒,反而微微一笑,说道。
“诸位,我桓家祖辈在此地经营了百余年,才有如今的家业,可以说临湘城便是我家的根基,相信在坐各家大多也是如此。
如今局势对我等不利,不能坐视不管。我愿意亲自出城谈判,即便城池真地守不住,也要尽力能保住各位的家业。”
闻言,众人不由为桓阶此举以身涉险而感动,但仍有许多担忧和犹豫。
桓阶又道:“我已提前命人加急前去求援,只要援军临近,刘磐必定不敢再留。”
说到这,他环视着众人,念道:“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在众人的犹豫中,桓阶再次强调:“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若家业丢失,我们这些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在场众人最终还是被桓阶的决心和勇气给说服了,表示愿意再支持他尝试一次。
出了门,桓阶暗自松了口气,他自然不可能想向刘磐求和,可形势至此,若是他再不给这些豪强一点希望,肯定有人会主动开城投降。
刘磐军攻城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基本吃喝拉撒都在城头上,比张怿呆在城上的时间还多。
好不容易现在刘磐下令暂停攻势,进行休整,他这才回到城内,打算好好歇息一番,缓解近日积攒下来的疲惫。
回到家中后,桓阶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这几日的守城经历,只觉得这段时间仿佛是一场梦一样。
想起自己站在城头上指挥守城,还有那些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而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正当他沉浸在回忆中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便由仆人禀报,说其好友家中有人来访。
原来是一名跟他关系亲密的豪强派人来禀报,说是城中有人打算聚集众人商议,恐怕是心怀不轨。
桓阶只得艰难地从床榻间强行爬起,整理好仪容后,便赶去了其所说的众人商议之地,然后便正巧听到了那话,当即做出了先前的那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