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
“痰盂呢?”
摇头,
程颐有些不耐烦了,没好气道:“这位官人,君子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学生只是读书人,那里晓得这些仵作之法?”
“谈不上。”
不知何时,
王素已经完全的缩在了后面,要知道,如果是审问狄说,还能说是宋归抓的,自然以宋归为主,但是,程颐明明是他叫来的,当然,王素也不是没有试图开口,但是,宋归明显有很清晰的脉络,他,只能看。
宋归平静道:“仵作也只是比平常人细致一些,哪怕是平常人,第一眼看到尸体,比如,脖子有瘀痕,是勒死的,脑袋有大洞,是砸死的等基本判断。”
“撞死的吧?”
程颐有些被宋归逼的,烦躁了:“学生没敢细看,不过,她是脑后有血,而且,桌子一角好像也有血。”
“桌子呢?”
王素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宋归是问他,急忙摇头道:“老夫不知,不过,应当还在簪花楼。”
“去簪花楼。”
宋归倏然起身,他便是如此,不上心时,他其实是很擅长放空脑袋的,但是,一旦上心……脑子就会犹如……中了电一般……狂转……
“好,好。”
“那我呢?”
程颐看到面前的一老一少都已经走到门口了,急忙开口道:“学生已经暂代了一部分夫子的事情,明日还要去太学讲学,不能……”
宋归,
脚步一顿,
回头,
“我有一阙词……”
半个时辰后,
汴河畔,
有一说一,这还是宋归穿越了这么多天,第一次好好的欣赏这一条河,河俩旁,犹如清明上河图一样的缓缓展开,大宋是不宵禁的,虽然王素说已经二更天了,但是,街道,尤其是那东京十二楼,
灯火通明。
甚至,
就连簪花楼都已经另推了一位花魁,得知宋归跟王素是官府的人,那位老鸨,竟然还有几分厌烦,只是看到宋归跟王素,明明就俩个人,却是带了十几个壮汉,这才扭着腰肢,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屋子,屋子在二楼,老鸨倚着另一侧的栏杆,眼珠子动也没动道:“这就是了。”
宋归看了她一眼,推门而入。
屋子很脏乱。
不过,
这对宋归来说是好事,他一眼就看到了地板上的一滩血迹,甚至,还看到了一些特殊的衣物,一边检查一边问道:“那晚上,除了狄说,还有谁来过?”
“说甚?”
老鸨就好像被戳了肺管子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拿着手绢的手指着宋归,破口大骂道:“皇城司的了不起啊!看你人模狗样的,说话怎得这么难听?什么叫还有什么人来过?我楼里的娘子,虽然是浊了的倌人,却也不是那人尽可夫的半掩门子。”
宋归,情绪稳定,点头道:“前两日呢?”
老鸨气势莫名降了一些,不耐烦的甩了一下手:“这小娼妇也不知怎得了,自从去年年末选了花魁,便心气高了,三日五日便要装病,还说什么,没有三分才气不配做她的入幕之宾,呸,她也配?就在出事前的一俩个月,她都没有接客了,出事那日,是她那段时间接的第一位。”
也是,
最后一位。
宋归点点头,作揖道:“劳烦姐姐再去询问询问其他娘子。”
老鸨一怔,竟脱口而出:“郎君可曾婚配?”
王素眼珠子都瞪大了,一来是,惊叹这女子的胆大,二来是替宋归觉得耻辱,一个老鸨,敢问他这个,宋归却是面色平静:“未曾,姐姐放心,闲暇时,我也爱这些莺莺燕燕。”
“郎君爽快,不似旁人。”
说着,
老鸨还斜视了王素一眼,扭着可能不过二十七八岁的腰肢,快快乐乐的去了,王素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感叹道:“三郎啊!汝若考不中,可做下一个柳三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