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干啥去了？”柳相文抓住他的肩膀一阵摇晃，

“没干啥，嗯，没干啥”，王为强抹了抹嘴角，

柳相文把他叫下车：“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弄？”

王为强好像还处在懵逼状态，看看诊断仪的屏幕，又看看柳相文，没有说话。

“王哥，怎么弄？”柳相文加重了语气，

“嗯，尾气异常，尾气......”，

“对啊，尾气异常，下一步做什么？”柳相文把头伸到王为强面前，

“吱儿“，王为强撅起嘴，做了个亲吻的动作，然后哈哈大笑，

柳相文就像被电击一样，猛地后退一步：“哎，我去，我是服了你”，

“我真不知道，要不换火花塞吧？”王为强祭出无辜的表情。

换火花塞，思路是对的，火花塞如果出问题，确实会造成尾气异常，点亮发动机故障灯，

但这个动作不能放在第一步，如果换掉火花塞，还是没有解决故障，那客户肯定不愿意为火花塞买单，

而使用过的火花塞又无法当新零件销售，相当于砸手里了。

“火花塞的确需要考虑，不过在这之前，可以先考虑别的东西”，柳相文提示道，

这台车的客户把车开过来，就出门办事去了，维修时间充足，他今天下了决心，要让王为强负责到底。

“那怎么办，换汽油滤清器？”王为强试探着说，

“你能不能先别想着换东西，找其他办法试试？”

“不换东西，那我想想......”，

王为强两手揣进裤兜，抬起头看着车间穹顶，就像那里放着答案一般，

可惜这个姿势他保持不到两分钟，就给出了结论：“想不出来”。

柳相文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只好给出更进一步的提示：“要不你先看看数据流，看哪个部分不对？”

“对，对，你说的对，我先把机油加上，再启动”，王为强对柳相文的提示做了充分的肯定。

机油加注很快，盖好盖子，发动机顺利启动，

两个人站到诊断仪屏幕前，为了体现王为强的主导地位，柳相文特意把C位留给他，自己稍稍侧身站着。

“怎么样？氧传感器、大气压力传感器、节气门传感器，这些数据有没有异常？”足足看了三分钟，柳相文忍不住发问，

王为强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哎，相文，要不咱们清洗下喷油嘴吧？”

“可以，不过现在是研究数据的时候，这些数据到底有没有问题？”

“我看不出来”，王为强大大方方地承认，

柳相文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动了杀心，他很想操起一把扳手，在王为强头上像敲木鱼一样，“梆、梆”一阵狂敲。

“我真看不出来，数据是摆在这里，问题是我不记得正常的数据是多少，没法判断啊！”王为强看出柳相文的心思，愁眉苦脸地为自己辩解道。

改造失败，柳相文认清了眼下这个情况的本质，他无奈地选择亲自操刀，不过他在心里为目前的结果加了个定语，“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