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在思念亡妻吗,他又暗自摇头。
他和孩子妈妈是经人介绍认识的,结婚后聚少离多,近十年的婚姻,两人在一起的日子,超不过一年,要说又多么深的感情,有点自欺欺人了。
因为不能像平常夫妻那样长相厮守,在内心深处,更多的是对妻子的感激和内疚。在妻子走后的头两年,这种内疚的情绪最为浓烈。
但就像别人说的,时间是抚平伤口的良药,近来已经很少想起她的身影了。
这两年不管是家里,还是单位同事、亲戚朋友,给他介绍了不少女人,可是见的女人越多,他对自己究竟想找个什么样的,就越迷茫。
最初他还总以女儿当借口,可他心里清楚,就像母亲说的,没人敢对女儿怎么样。
都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在他看来,就是无稽之谈,哪怕有一天女儿厌弃自己,在自己心里,女儿也依然是掌心里的宝,他就不是那样的人。
老王不想给自己找借口,他想女人了,即便老两口不催,他也想过要好好找一个女人,过正常男人过的日子。不用孤枕难眠,不用每天早晨起来一柱擎天,却无的放矢。
脑海里,很多女子的身影闪过,是文工团的小李、教育局的小张、还是公安局的小谭、燕大的小马……
再想下去,老王觉得自己要废了,大丈夫何患无妻,没必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他想换换脑筋,从书桌里取出早上收起来的那些画卷。
对关山月和赵望云两位先生的作品,他见过的很少,倒是黄胄,因为在自家老子所在总部的文化处任职,有些交情,他的画自己没少看,家里也收藏过两幅,但那两幅没有以驴作为题材的,所以,老王对隔壁那厮带来的作品,还颇有些期待。
头一幅就是老黄的叫驴图,果然有股子倔劲,老王欣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觉得画的就是好。但等他卷起这副作品的时候,一个荒诞的念头闪过,这到底是头公驴呢,还是头母驴?回头得问问老黄。
当他打开第二幅画作,先是一愣,继而怒火像是要冲破天际,小儿安敢如此!右手猛地排在了桌子上,疼的他直抖手。
良久,他才又看向画作。
画面上那个和自家姑娘一模一样的少年女将,把女儿的风姿展现地淋漓尽致,不得不说,那小子的画功相当了得。如果不是那家伙一脸正气、道貌岸然的模样也出现在上面,他老王也是很愿意夸奖一番的。
现在算什么,给我表演什么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
这么想让老子给他当爹吗?
也不知这孙子是谁教的,肯定不是他那个没多少文化的妈。不过能教出这样货色的,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打我女儿的主意,惹急了老子,不介意真的给你当回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