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瞅了个方便的时候,小贾来到了何雨柱所在的二进院正屋,何师傅正眯着眼,半躺在床上听收音机,播的是刘宝瑞先生的单口相声。
“何叔,您倒是闲在,这是不着急亲事了。”
闻言,何雨柱直起了身子道:“呦,小子,来了,你这话里的意思,怎么着,有点什么……”
“要么得说您是聪明人呢,我这还没说什么呢,您就觉出来了,不过,先得问您个事,您告诉我了,咱们再往下说。”
“行,你问,但凡是我知道的,一准给你交代的明明白白的,要是打半句埋伏,我就不是你大爷。”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占我便宜,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我就想知道,前一段您托阎老师做媒,给人家送的什么?”贾梗道。
何师傅半晌没吭声,盯着贾梗的眼睛却越来越亮。待看到小贾一直不动声色,才开言道:“行,爷们,看来真是我想的那样。咱也甭来虚的,别管老阎家收了我什么,就说你要什么吧。”
“怎么能我自己说呢,老阎家坐着不动,您上赶着把礼送上门了,可同样是为您这事,我跑断了腿、磨破了嘴,却落得好像要讹您似的,您这谢媒谢的忒没诚意了啊。”
“你诚心跟我逗闷子呢,你何叔的为人还不清楚,非得把话说明白喽,许上你一头牛才行是吧。”
“既然您这么说,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说媒这事,请媒人先得提四样礼吧,不成的咱们不说,这要是成了,谢媒得有三顿酒吧,磨破的鞋也得来几双吧,我这人不爱钱,可是呢,心疼妹妹,怎么着也得让她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大红包吧。”
看何师傅没言语,小贾便神态自若地说下去:“到了办婚事,媒人得坐到首席吧,收您六样礼是应该的吧,你们生孩子,孩子过满月、过百天、过周岁什么的,得请媒人吃顿饭吧……”
“打住。你还真是不爱钱,真是没讹我。棒梗,好样的。你这不是要我一头牛,是准备讹我一辈子啊。行了,也别来这些里格楞,先说事情。”何师傅绷不住了,制止了小贾的漫天要价。
也玩的差不多了,贾梗便说了冉老师对何师傅是怎么误会的,他又怎么给解释的,最后双方怎么约定的。
“要么说办事得是自己人牢靠呢,有你的,不枉我这些年疼你。”何师傅这会儿是大喜过望。
“行了,事情我也说清楚了,具体日子呢,等冉老师那边定下来,我再通知你,后边就看你自己的了,我先回了。”交代完毕,贾公子事了佛衣去,只留下何师傅,激动地在房子里转圈子。
小贾本觉得自己办了件好事,谁知道第二天的晚上,做媒的这事情竟然被全院子知道了,也成了他当晚被撵出老贾家的导火索。
何师傅是什么人呢,做事情干脆利落,从不拉稀摆带。得了人家孩子的帮衬,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于是,有钱人何雨柱,决定好好谢谢老贾家。
食堂中午放完饭,何师傅特意请了假,带着徒弟马华,溜溜跑了一下午,从稻香村的点心,到一刀子新鲜的肋条肉,足足准备了六样礼。先是把东西放到马华宿舍,等下了班才取了,拎着东西溜溜达达回了院子。
到了院门口,何师傅也不着急进去,遇到来往的街坊邻里,就拉开架势跟人家聊。
老贾家的孩子仗义,知道他何叔找对象,主动给牵红绳,成不成的咱不说,难为孩子有这份心。这就不像有些人,只拿东西不办事,缺德冒烟的……
半个来小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