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回来这么早?”张老太问了声。
“今天不加班,就跟街口红梅早早溜了,路上人少,骑的也快。”
秦淮茹应着,又转向京茹“不是说前儿就来吗?怎么今儿才到?”
“姐,这不是前儿合作社修坝,请不来假,耽搁了嘛,快先洗洗,我给你倒水。”秦京茹忙献殷勤。
“行了,我自己来,你歇着吧。”秦淮茹说话间,看了看张老太做的饭菜,转头对棒梗交代:“你何叔今儿有招待任务,估摸着回来晚,他答应给聋老太太做饭来着,怕是跟不上趟儿,你去说一声,妈一会儿再做个菜,好了给她端去。”
尽管知道这便宜妈并不招聋老太太待见,可该跑的腿儿还是得跑。贾梗一边答应,一边支应了张老太和京茹一声,便去了后院。
比起贾家住的二进院,后院要局促些,正屋三间,两边的厢房各只有两间,贾梗绕过西厢许大茂家,来到正房中间聋老太太的房门口。
看着光秃秃的门框,贾梗对老太太是烈属的一些传言,觉得有些好笑。
在这个年代,甚至此后几十年,每一户军烈属的门框上,都会有一块专属的标牌,从没有遗漏的,绝不会因为你高风亮节的推辞而缺失,此时的基层工作,扎实着呢。
贾梗先是敲了敲门,听到应声,才挑帘进屋。
“老太太,是我。”
“棒梗啊,好孩子,这是才放学呀,快来,先暖和暖和再说。”老太太忙不及地把贾梗往炉子边让。
“今儿何叔回来的晚,答应您的那顿饭,得我妈给您做了,您老可甭嫌弃她手艺潮。”
“那不能够,她做什么奶奶吃什么,一准儿好吃。”
“那行,您老歇着,一会儿做得了给您送来。”
和老太太扯了几句闲篇,贾梗告辞出来。没走几步,正碰上推车进院的许大茂。打了声招呼,贾梗便继续往外走。
在曾经熟知《情满四合院》原剧的贾梗看来,除了对不住娄晓娥,大茂同志贪财、好色、欺软怕硬、吃里扒外,集中了东土大唐以后,男人身上的所有看点,就是个典型的精致利己主义者,虽遭人唾弃,但大茂的坏,绝比不上他那阴狠的爹。
至于大茂和便宜娘之间曾经的糟烂事,没办法评说,毕竟子不言母过,但贾梗相信,这一世,加之在秦淮茹身上的道德指责和枷锁,不该再发生了。
而大茂和傻柱,俩人都不是好东西,也就无所谓谁对谁错了。大茂一世精明,最终饥寒交迫、房子、女人都落到傻柱手里。
貌似憨厚的傻柱,儿子、房子、票子、女子一样没落下,只差个印把子,就能实现古人五子登科的梦想,勾惹得一众四合院穿越男,幻想取而代之坐享他的一切,这该找三清、佛祖、还是玉皇大帝说理呢?
在原剧中,贾梗和大茂是有过恩怨的,此刻,一切还都没有发生,且行且看吧。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效子胥……
许大茂做人,优缺点比较明显,喜怒形于色,好防范,不像傻柱,坑人的时候,那才叫咬人的狗,不叫,却稳、准、狠!
“哎,棒梗,等等,我问你个事。”
“您说。”贾梗转身回道。
“走,先跟我进屋去。”许大茂锁好车子,带着贾梗进了屋。
“呦,棒梗来了,快来坐这儿,”娄晓娥往里让了让,说话间,又端过一碟子瓜子让贾梗尝尝。
“您好,娄姨!您别忙了,我和大茂叔说句话就走,家里饭都得了。”看着尽管打扮朴素、却掩不住大家闺秀风采的娄晓娥,心里不禁将这个女人和便宜妈做了个比较。
两个丰润界的女子,远比电视里显得年轻,谈不上倾国倾城,却各有风情,只可惜,都便宜了何师傅。一个伺候了他半辈子,一个给老何家延续了香火,尽享齐人之福,所以说,傻柱才是王母娘娘的干儿子。
这时候,许大茂洗过手也坐到桌边,道:“棒梗,我刚路过,听你们家怎么那么热闹,来什么人了?”
“昌平我四姥爷家的小姨,想在城里找份工作。”和何雨柱相亲的事情,暂时就先不说了,秦京茹和许大茂的相见,能晚一天就晚一天,对一个乡下妹子来说,惯会甜言蜜语的许大茂,诱惑还是蛮大的,可实际上,他就是个巨坑!
“我说呢,这不年不节的,串哪门子门呢。”
“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您说。”
“没什么事,就是明天晚上厂里放电影,两部片子,《霓虹灯下的哨兵》、《小二黑结婚》,不要票,给家里说一声,六点半开演,去早点占个座儿。”见问不出什么其他的了,许大茂选择放行。
“知道了,谢谢您,那我先回去了,家里还等着呢。娄姨再见!”贾梗应着便往出走。
“来、来,别急,把这把瓜子装上。”娄晓娥抓起瓜子就往贾梗兜里塞,贾梗拦住后闪身出门。
透过玻璃窗,看着贾梗的背影,娄晓娥有点失神。自己嫁到这个大院来的时候,这孩子才到她腰,一转眼已经这么大了,自己的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怀上,不觉间微微叹了口气,怨嗔地扫了眼许大茂。
而此时的许大茂,坐在桌边,嗑着瓜子,不知道琢磨着什么。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回到家的时候,饭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待大家都上了桌,秦淮茹把烧豆腐和木耳炒鸡蛋挑了一些,又打了碗稀饭、拿了个粗面馒头,给后院送去。
这种出乖卖好的事情,秦淮茹从不假他人之手。
吃饭的时候,秦京茹不时询问何雨柱的情况,尽管在贾梗影响下,没有了剧中经典的盒饭送菜情节,贾家和何家关系依然很近,虽说张老太和秦淮茹没有多夸,但言谈中得知老何家的境况,让秦京茹对相亲有了更多的期待。
饭后,贾梗给众人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了四合院。
秦京茹不觉有些好奇,问秦淮茹:“姐,怎么棒梗晚上还出去啊?”
“甭管他,我也不知道,问了他也不好好说。”秦淮茹多少有点无奈。
张老太在旁边插上话了:“你是不知道啊,这孩子人小鬼大。三年灾害那会儿,我生病住了几天院,你姐怀着槐花,在医院照应我,顾不上家里,不知道怎么的,把棒梗愣是差点给饿过去了,还是何雨柱发现的早,给弄了口吃的,才缓过来。打那儿以后,人就像长大了似的,平时也不大言语,可那主意大着呢,他都能当咱们半个家了。”
秦淮茹接过话茬:“这几年常往出跑,说是跟什么老师学点东西,详细的也问不出来。”贾梗还常常给家里拿钱粮,甚至给她添置自行车、手表的事儿,秦淮茹没法说出口。
“那你也不管管?”
“怎么不管,可也得管得住啊,我还偷偷跟过几回,想看看他在外面干什么,他何叔也跟过,后来见确实也没惹事儿,一来二去也就随他了。”
这个貌似温良恭俭的内侄,原来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令秦京茹很是嘀咕了一阵。
并不知道家里几个人对自己的排揎,贾梗穿过几条街巷,已经来到了东府学胡同,眼前赫然就是老执政府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