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百官皆瞪大了双眼。
嗡杂的热议声也再次铺满了朝堂。
“北漠乃是大周历代皇帝的逆鳞!无人敢触!看来这唐稷今日是到头了!”
“尤其是近来这三五年!北漠两国更有合纵之势,对大周那是虎视眈眈啊!”
“南北双方开战积年有余!陛下可从未在北漠蛮子的手里讨到过一次便宜啊!”
“北漠乃是困扰了大周百年的心魔!这小子竟说他能解决?而且还是在一年之内?”
“一个脑疾纨绔的疯言疯语不必多思!陛下还是趁早斩了这祸害!免得祸乱朝堂!”
超过半数的臣子纷纷侧步出列,一门心思要弄死唐稷。
毕竟这个纨绔的满盈恶名早就响彻京城了,几乎每个在京当值的官员,都被唐稷这兔崽子整了个遍。
有的官员是上朝的时候参了河东伯一本,独身走夜路的时候就被唐稷敲破了脑袋。
有的儒士是教书的时候多训了唐稷两句,回家的时候,府邸就已经被烧成了一把灰。
朝中百官不是没想过法子收拾他,奈何唐稷这恶少还生了一身蛮力。
除了他那个领军的河东伯老爹能制住他,就只剩下同为领军的韩国公能治得住这恶少了!
如此恶名之风,也免不了灌入皇帝的耳畔。
可李佑堂却是大手一挥,让人松了唐稷的绑。
而后他竟从腰间抽出金剑,直接抵在了唐稷的胸口上。
“唐稷,北漠之心病困扰了大周历代皇帝百余年。
朕不论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今日你若能说出一个让朕满意的治北之策,朕便赦了你。
可你若是胡言乱语,朕便当着文武百官,当着大周历代皇帝的面!
在这乾清宫内,一剑砍了你!”
李佑堂说着,情绪越发激动。
虽说这唐稷是个不折不扣的脑疾纨绔。
但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这唐稷似是与往日有些不同。
或是眼中的坚毅多了几分,或是他并不像常人那样惧怕自己。
更何况,唐稷说了,用他的计策,能在一年之内平定北漠两国!
若唐稷想要借此拖延时机,多苟活些时日。
那他大可说十年、二十年!
就算是出于对他天生脑疾的怜悯吧,听听这个纨绔恶少的嘴里,究竟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话至如此。
唐稷脑袋一转,当即清了清嗓子,便在朝堂上大喝一声:
“陛下请听好!朝中诸公请听好!”
即便被利剑抵在胸口,唐稷的脸上仍是没有丝毫恐惧的继续说道,
“我有一计,名十六字苍生决!
只要大周按此计施行,一年之内吃不下北漠,我唐稷愿自裁谢罪!
而这十六字苍生决便是——
先弱后强,远交近攻,屯粮筑墙,以战养战!”
嗡!
此言出,朝堂静。
朝中诸臣不是吃干饭的,哪个大人不是进士及第?谁的胸中没有三千墨水?
可朝中百官无一例外的,都被唐稷十六字箴言的内涵震慑到了!
他们不敢想象,如此富有大哲理的话,竟会是一个患有脑疾的恶少说出来的。
皇帝李佑堂更是龙眉瞬展,身为皇帝,他一生都在读圣贤书。
自以为治国平世,文功武治,也算得上是一代明君。
可今日听了唐稷说的十六字箴言后,他却越发觉得。
相较于十六字苍生决,那所谓的圣人之学、兵家绝唱,也不过众说纷纭耳!
唐稷所言一鸣惊人,直接点通了李佑堂的任督二脉,他这个大周皇帝,也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
这,便是能解决大周王朝百年之困扰的变局时言!
“先弱后强,远交近攻。
你意在,让朕先与地处偏远的国家联盟,共同剿灭弱小的那个。
屯粮筑墙,以战养战。
则是让朕节约国库,大力发展边防,以战争之所夺抵百姓之开支。
如此一来,内患可定,外忧可平,弱国不日可灭,强国则变弱国,而我大周,便可趁此良机一统北漠!?”
李佑堂缓缓放下了手中金剑,以自己的理解,半问半答的冲唐稷说道。
“陛下圣明!这正是十六字苍生决的奥妙!”
唐稷也毫不掩饰,见皇帝开心,他立马附和了上去。
前世在蓝星当了十几年小科员,这点眼色还是会看的。
眼下就是活命的机会,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哆嗦了!
“妙!甚妙啊!”
李佑堂抽剑回鞘,眼中多了几分欣喜,却又夹杂着一丝遗憾。
“可怜我大周为此困惑百年,今日却被一脑疾以十六字解惑!
唐稷,朕免你死罪!另外你想要何奖赏尽管言语,朕今日无不应答!
但你要先告诉朕,这十六字箴言,你是从何处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