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了：“什么意思？”

掌门却没有解释，而是说：“他说他本应该除魔卫道的，可是有人还能举着剑让他走。”

“既然有清醒的可能，就会一直是宗门的弟子，就是他要守护的人。”

“你的剑心坚定，天赋也高，剑道之途，日后大有可为。”

“赋灵草，不仅可以赋灵根，炼成丹药对锻体也有奇效。”

掌门手心里静静躺着一颗莹白如玉的丹药。

“有了它，你的天赋能更上一层，前途不可限量。”

她不可置信的惊呼：“那就让阮师叔背着偷盗的恶名？”

掌门：“他自己选择的，他让我告诉你，日后斩天峰无人，你若是过意不去，就去斩天峰守着，等哪天斩月尊者归来，还可以替他向尊者解释一番。”

“阿渊不在乎名声，但总归是在意自己在师父眼中的形象的。”

掌门走了，留下那道护身阵法和那颗丹药。

阵法盘上刀刻痕迹龙飞凤舞，力量与美感兼存。

与陪伴她多年的剑柄上，那走笔龙蛇的字迹如出一辙。

他总是考虑得这般周到，尽管宗门对他的态度暧昧，却无人质疑他的首座之位。

直到沧澜秘境之变。

丹药在月光下泛着银白柔和的光晕，似是那个宗门首座，温和、包容、强大，锋芒内敛，温润如玉。

她去了斩天峰，真如师叔所期望的那样，展现了极高的剑道天赋，宗门内笑称若是斩月尊者回来，能直接收她为徒。

每当这时候她都会变得很安静，当初让她来这里的那个人，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他这都能想得这般长远，为何还要救他们离开秘境？

收到阮师叔入魔的消息时，她平静地擦拭手里的剑。

送信的弟子是近几年新招进来的，对这个前首座师叔似乎一点好感也没有。

“......宗门内早有预言，说这个阮墨渊迟早要入魔，但碍于斩月尊者和掌门的面子，敬他是个首座，没想到前些年原形毕露，被赶出宗门，今年居然真的入魔了。”

“郑师叔，你来宗门早，那个魔头有为难过你吗？”

郑芸摇摇头，继续擦拭手中的剑。

送信弟子又说道：“这次去斩魔头，也用这把剑吗？这把剑似乎跟着师叔很久了，没有再找一把本命灵剑的打算吗？”

至于这把剑做本命灵剑......可拉倒吧，一把中品灵器怎么可能配得上郑师叔。

“斩魔头？”

她露出古怪的笑容。

“这把剑就够了。”

*

何百晓从小就能听到各种声音。

大到天边惊雷，小到路边虫子啃着草叶嘎吱嘎吱响，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真的很吵。

因为吵到耳朵，他只能大声地哭来表示抗议，可谁又懂得小孩子这样哭个不消停只是因为听到的声音太多了呢？

昼夜不停地哭，还有精力扯着嗓子干嚎，他理所当然地被遗弃了。

幸运的是被路过的景洪尊者捡到了。

景洪尊者简单粗暴地封住了他的耳朵，他被当做聋子一直养到五岁，直到景洪尊者找到控制听力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