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犹如昨日重现,李小四忍不住泪眼氤氲:“教给我,你会的。”
“好。”
耳边脚步声近,李小四一个闪身,累石碧水之间只余一个虚影。
“董大人,中常侍大人说陛下一会就到,请大人吩咐晚膳。”走近过来的人是度云近侍,也是中常侍的徒弟,皇帝赐名小豆子。
“我没有什么要特别吩咐的,按规矩准备吧。”度云厌烦的甩袖而去。
她说他们是认识的,什么时候,是怎样认识的,他们什么关系,他都不记得了。度云心里莫名沉坠,思绪翻腾,而最最让他气闷得,是他居然又忘了,问她姓名。
不过,见到了,度云心里又安稳一些。认识啊,他们之前就认识,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那么她就不会突然消失,不会扔下他孤身一人,突然消失吧。
她让他如此熟悉,他们认识,有关联,那就好,很好,莫名安稳,踏实。名字算什么,下次,下次他一定记得问她。
度云觉得心中有一团火苗,烧的心口滚烫,不安又充满期盼。
宣室不同宫中别的地方,守卫十分严密,李小四也不敢多逗留,匆匆一眼又忙别过。
度云说熟悉,他记得了吗,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
如果说以前曾经说过的话,做从前做过的事,度云恢复记忆会更容易吧。
抿着嘴,李小四忐忑,欢愉,轻快又忧心忡忡。
闷着头乱走,“砰”头撞在树上,惹来树上“噗嗤”一声笑。
李小四摸着头,朝树上望去,哪儿来的熊孩子,敢笑话她李小四,哼,活的不赖烦了!
小男孩跳下树,大大方方一笑,自报家门:“我叫刘衎,衎,和乐之意,你是谁。”
“我就是我,我叫李……我叫耿敏娴,聪敏娴静的敏娴。”李小四胡诌起来,也是像模像样。
“看样子,你是新进宫的宫女吧。”刘衎笑问。
这衣服,很明显么,不会吧,衣服都一样的,只是装饰和腰牌不同。“小鬼,你怎么知道。”
刘衎得意,笑道:“因为你不认识本世子啊。”
“世子?”皇帝并没有子嗣,皇宫里住的,只有几位未成年的王孙,各地藩王的儿子,说白了就是质子。
切,李小四白眼:“不就是陛下家的小亲戚么,姐姐今天忙着呢,你找别人玩去吧。”
“啪”,腰间抖开一条软绦,刘衎气呼呼的站成一个“大”字,指着李小四,怒道:“狗奴才,你敢看不起我,本世子是中山孝王的儿子,汉元帝的孙子。即便是质子,也是正统,是龙子凤孙。”
……
哟哟,这娃的玻璃心哦,还没咋他就已经碎了一地了。
所以不喜欢熊孩子呢,李小四好冤枉,根本没有瞧不起他,就是不想带他玩儿而已。
手伸过头顶,折一截树枝。好吧,既然你哭着闹着要找教训,那李小四就不跟他客气了。
反正四周无人,玩玩呗,臭小子,哭吧哭吧,小孩子哭过才算长大。
树枝扫过,如飓风拔地,卷席尘烟枯叶,团成一团,直奔刘衎。
刘衎也是自幼习武,不管是在中山还是在皇宫,武师无不是捧着,护着,练就的也不过是好看多过实用的花枪。
哪里挡得住这一招来势汹汹……“哇”刘衎不争气的吓到,腿软的跌坐在地,还大哭起来。
李小四得意的扔掉手中树枝,拍拍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谁要理熊孩子,她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