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在王鹬自幼学武至今,从未遇到过的这样的事情,以掌法凌厉对兵器的王鹬见过,以指法刚猛对兵器的王鹬也见过,但是王鹬从未见过用拳头一拳击打挥来夺人之剑,从未遇到过,这双拳硬如玄铁,王鹬剑剑命中欧阳柔的死穴,欧阳柔丝毫不慌张,好像死穴无非是王鹬剑招套路而已,让王鹬去命中这死穴,剑刚触碰死穴边缘,一拳击中剑尖,双拳如风沙抹石,洁白无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可能?人肉拳头能和利器媲美。”
“姑娘,你这就不懂,此拳非你我的手。”
欧阳夫在阁楼庭院上,一语点醒王鹬。
“这双拳确实不一般,虽说有些许血色,人肉肌肤的样貌,不会有假,可这这双拳的坚硬程度已经无法理解,难道这双拳是仿人假体。”
王鹬心中碎碎念,可欧阳柔似乎把擂台比武看的更详细,未知便是恐惧,谜团袭来的王鹬,被眼前的问题,让脑中想法四分五裂,根本集中不能,双拳如铁锤重击,王鹬几乎避闪不急,单掌顶剑,啪啦一声,把王鹬砸的,单膝跪地。这一拳没砸到头颅,也算是王鹬的万幸,王鹬在催动青山心法,双手感知重量逐渐降低,一起身把压着自己的双拳推了出去,看着推出去的欧阳柔,王鹬渐渐发觉这拳捏的十分蹊跷。
正常人捏拳多分为两种,一种拇指朝外,为了紧实拳心,让甩打时候,更有硬度,还有一种拇指朝内,增加拳心的厚度,出拳的时候,拳能更快速的击打目标。可这位欧阳柔的捏拳方式也太奇怪了,四指弯曲,拇指紧扣这掌心,这拳握的不仅虚还薄。王鹬心怀的疑虑,剑身一转,光线反射到欧阳柔的手掌,王鹬明白这其中含义。
“好一个金丝蝉甲。”
欧阳柔眼神霎时从涣散变为犀利,凝结成一点,这一点就看着王鹬,让王鹬猛打一个激灵,如同饥饿野兽看到猎物一般。
“这姑娘果真聪明人,怪不得受道赏识。”
欧阳夫好似看到自己新徒一样,满脸满意,王鹬剑身闪光看到的是细如发丝的细线缠绕在欧阳柔的双手,拇指为扣,扣住所有的细线卡在整双拳头,拳头上的线丝根根丝滑,弥漫在空中的尘土还是飘在空中,触碰到丝线,就如遇到湍流的瀑布,直接滑地下,王鹬也是眼神极尖,才发现这欧阳柔的秘密。
“这欧阳柔真是奇才,金丝蝉甲本是可以织线甲猬,保护命门,拼接大量护心玉器,金丝几乎不会消耗,如果作为拳套,薄如蝉丝,透色光亮,几乎分辨不出拳身的区别。“
王鹬心里暗自佩服,这番迷惑稍有修为的心智,可能一不留神,就让拳砸成肉泥,欧阳柔真是极其可怕。被王鹬顶飞的双拳,欧阳柔好像也发现了王鹬知道自己的利器来历,本来毫无表情的一个人,嘴角轻微上扬,张开大嘴念道。
”既然!你!知道!便!无所禁忌!“
话音刚落,欧阳柔气息消弭,双手捏在一起,修长的身体带着双臂,向着王鹬刚刚勉强站起的身体,王鹬看这番景象,吐纳吸气,感觉到心力逐渐有些低迷,看来这青山心法的副作用逐渐袭来,身体几乎无法移动,就让这欧阳柔捏开双拳,要击落在这擂台之下,这双拳把细线揉开,拉成一张网尺,撞向王鹬,剑飞,人落。
王鹬紧闭着双眼,伴随着身体的疼痛张开了,自己依然在擂台上,落地的响声并非别人,既然是欧阳柔,王鹬再看自己身旁,银龙剑剑柄自己捏在手中,可剑身极速旋转,能看到银龙剑剑身黑色细纹伸展,触及剑尖在收回,这黑色沾染一些血,这血并非别人,就是从王鹬手捏剑柄上沾染的,台上能开口的地方都张大最大,台上连先前坐在石台上的狄葵也站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王鹬不知道,上面下面的人能看到那一瞬间的人都吓的一清二楚。
这惊吓如同看见真龙天子,身显华夏神龙一般,颜说是第一个看到,如果让颜说组织词语只能说一句黑煞兽现世,当金丝蝉甲刚触碰到王鹬的时候,银龙剑突然膨胀爆发,形成惊人大小,金丝被染成了黑丝,这银龙剑剑尖旋转飞快,刚卷起金丝蝉甲,黑色球体再一次出现,这次并未如同池野时形成兽体全像,只有一个凶恶头颅伴随着迷魂烟雾,这凶恶头颅一口咬住这金丝蝉甲,一口撕开这金丝蝉甲,一个摆头便把欧阳柔甩落在地,甩飞的同时,王鹬好似青山心法的副作用已经到了极限,整个人只是握着剑,嘴角,手腕,全能看到渗出的鲜血。池野刚刚修养好的伤势,看来在这里也逃避不开,王鹬睁开眼睛,颜说也纵身而下,叫了说文阁的女疾医,把王鹬扶到客房。
王鹬的意识已经逐渐脱离,好似飘渺,这飘渺王鹬好像又看到了一些景象。
黑漆漆的世界,让人能看到的就是眼睛,这是王鹬唯一能看到的景象,王鹬再次看到这无数双眼睛,就如同黑夜里看到的星空一般,声音慢慢的从自己的耳边传来,
”你没忘记你要做什么吧?“
”你是谁?“
”你不会忘记为你丈夫李垠报仇吧?“
”你是谁?!“
”你不会忘记你的痛吧?“
”谁在说话,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
再一次,再一次,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王鹬看着王鹬,不一样的衣服,这衣服不断的变换,王鹬能看到五年前,六年前,七年前,八年前,九年前的景象,王鹬感觉自己像是被绑着双手掉进了水里,无法呼吸一般,不断重复的<我,就是你。>声音,放大,缩小,尖细,粗犷,徘徊着徘徊在看着自己的无数双眼的漆黑当中。
一个眼睛眨了一下,其他眼睛也眨了一下,眼球的转动,跟着自己在这片无垠的黑色海洋里奔跑着。王鹬忍受不了,哭了,嚎啕大哭,如同刚新生的婴儿一般。
”你!你到底是谁?“
王鹬的情绪几乎接近崩溃,踹不上的气力,让王鹬在床上身体不断的发抖,女疾医的手抚在冰凉的脉搏上,脸上也拧成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是李垠。“
一句我是李垠,李银龙在王鹬的身旁坐了下来,这人影巨大,一座小峰的大小,坐在王鹬的身旁没有一点的响声,王鹬不敢张开双眼,害怕,害怕之极。
”你是李垠嘛?“
王鹬的声音颤抖着,抖动着,抖成了一条声线。
”我是。“
熟悉的声音,传递在王鹬的耳膜里,王鹬张开了双眼,却看到了巨大人影,一个没有嘴,没有手,没有鼻子,没有耳朵,没有腿,可能连心脏都没有的巨大眼睛,看着自己。
王鹬再一次嘶吼道。
”是谁?是什么!“
眼睛说话了,眼睛一眨一眨的,所有眼睛一眨一眨的说道。
”我是李垠。“
”不!不!不!“
”不!!!!“
王鹬从床上坐了起来,汗液如蒸汽一般,流动着。身旁坐着一位女疾医,摸着自己的脉搏,狄葵也起身看着王鹬。
”姐姐,姐姐。你醒了,你醒了!“
狄葵也是眼泪婆娑,门外听到王鹬在里面醒了,也是能听到匆忙,急步。这女疾医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医包,留下王鹬狄葵起身便把门牢牢锁住,劈头教训领头的说文阁的阁主,颜说。看来这位年轻的女疾医应该是颜说的妻子了。
”狄葵,我怎么了?“
王鹬一脸茫然,似乎记不起在梦中的所有事情。
”你身体冰凉,不断颤抖,好像要。“
”要怎么?“
”要阳寿已尽一般。“
“别哭,我不是说带你去找你爹爹,不会先你而去的。“
王鹬抱住狄葵,也感到逐渐后怕,感觉一股凉意,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看着自己。
这么一闹,天色从亮也逐渐变暗,刚刚入夜,有人轻轻敲门,狄葵打开门,看到了一位熟悉的小朋友,小小颜儿,颜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