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今天公爷亲自去狱中探望,接你出墨狱,护送你回来,不就说明了公爷的心意吗?再者为何今天只打了那些贱婢,却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对你说,你还不懂其中的寓意吗?想着公爷倒现在都没对今晚值守之人明确提要求,怕是等着你主动去呢。”
“可是公爷脾气有时捉摸不透,我真担心他会再把我给赶出去……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你就多说些能哄他高兴的,早点俘获公爷的芳心,也能早点完成我们的任务不是?难道你不想回宫吗?”
菱歌仔细想了想,便披着一件青色披风出门了,前往绛雪轩的方向走去了。
“公爷,菱歌求见。”
听到外面一声女人的声音,正在沉溺琴声中的林阔突然醒了过来。
她竟那么快就来了?
“进来吧。”
只见林阔说完,菱歌慢慢走了进来,跪在林阔书案前的地方。林阔轻轻抬头看了她一眼,看她的妆容打扮,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奴婢自知早先之事惹了公爷不快,特来向公爷赔罪,还请公爷宽恕一二。”
“那件事我已经责罚那些婢女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林阔继续抚琴。
“多谢公爷护佑。小女子今后定要好好伺候照顾公爷,还请公爷不要嫌弃奴家愚笨无用才好……”
林阔听着菱歌娇滴滴的声音,停住了抚琴,淡淡笑了一下。心想果然是宫里训练出来了,若是心神不够坚定的,只在这深夜里面对眼前这个柔弱无骨又温婉明媚的美人,想来是把持不住的。
林阔示意她起身走到自己身边身边,林阔伸手一把将其搂住,转了个圈的功夫,只见菱歌顺势倒在其怀里。林阔近距离的打量着菱歌,她果然生的很美,只可惜他林阔对如此美的她却总也生不出半分情意来,却还对她这种宫里派来的细作平添了一份厌恶。
但演戏还是要演的。只见林阔将右手食指从她紧闭着嘴巴划至下巴,又随手往上反向轻轻一勾,贴在她耳边略带邪魅地轻轻打趣。
“你怎么会蠢笨无用呢?你可是最有用的……”
“公爷莫再笑话奴家了……”
菱歌笑着从林阔身上轻盈的站了起来,转身走向煮茶的茶炉,为林阔快速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
“传我令,今晚菱歌姑娘值守绛雪轩。”
林阔带着微笑看着菱歌,对着绛雪轩大门处说了一声,只听见门口小厮回了一句“是,公爷”便走开了。
只见菱歌姑娘听完这句话很是高兴,还没等林阔下令,便嘴角带着笑意进了内室帮林阔铺床了。不一会被褥铺好了,菱歌出来唤了林阔。
“公爷,奴家伺候您宽衣吧。”
林阔来到内室,看着菱歌带着眉眼之间的笑容帮自己宽衣,时而抬头看看林阔。这个情景让林阔突然想起那晚秋屏帮她宽衣的情形,羞怯中还带着笨拙,不觉突然有点发笑。
不一会菱歌为林阔宽衣完毕,林阔坐在床边,菱歌站在一旁似乎在等着林阔提出新的命令。她今晚主动来绛雪轩的目的是什么?她想干什么林阔可是早就一清二楚的。
“你…今晚可以留宿在绛雪轩,不用去廊下守夜了……”
“是,公爷。那奴家今晚……”
“我近来身体抱恙,无需你同榻而眠。外厅靠窗那里有条木榻,旁边柜子里有被褥,你可以自己取来用……夜间别忘了起来加炭火,否则屋子里会冷……”
“公爷,我……”
“对了,这屋里好像有老鼠,夜间你要多加小心呢……”
“不是,公爷我……”
听到林阔的一番话,菱歌直接愣在那里,又生气又震惊,承受着林阔给自己心灵上的暴击。她还以为今晚自己施媚讨好林阔是可以有机会在他枕边伺候的,没想到他竟然让她去外厅的窗边睡!
林阔看了菱歌一眼,随即上床躺下,示意她将自己床的纱帐放下。菱歌强忍心中的怒火,虽今晚自己主动侍寝已被他直接拒绝,但作为奴婢亦是不能抱怨主子的,况且他今晚已准许自己不必到廊下挨饿受冻的守夜了。想到这,虽然心里生气,但依然脸上挤出了笑意在内室帮林阔放下了纱帐,熄掉了房间内的多盏灯,便慢慢走向外厅窗边的木塌。
林阔自知今晚菱歌也不敢生出什么花样,便安心入睡了去,他本担心自己体内的瘴毒会不会突然发作被她看到,便运功调息了下内力,他近来总觉得内力调息比以前顺畅很多,像吃了灵丹妙药一般,身体也比以往轻快,心中想来会不会是修炼内力得到了很大的精进,难道这内力开始可以克制化解此瘴毒了?林阔想着,不管怎样,哪天还是要请文先生来给看看。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晚,至第二天早上天亮时,菱歌服侍林阔洗漱更衣。
在这偌大的忠肃公府,绛雪轩的事那是第二天仆婢们关注的重点,像昨晚菱歌夜间值守绛雪轩的事第二天一早便在下人中悄悄传开了。
“你们说咱们公爷喜欢的类型是菱歌姑娘这样的还是秋屏姑娘那样的?”
“我看公爷要更喜欢秋屏姑娘一些,不然怎么会第一晚就留他夜间值守了。”
“我倒觉得公爷更喜欢菱歌姑娘。你们想,那菱歌姑娘单从相貌看吧,是要比秋屏姑娘美一些,人家还是宫里出来的,也是贵人手下做过事的,那秋屏姑娘一个江州逃难过来的乡野村妇,气质方面自然也比不得菱歌姑娘。我们公爷那打小也是锦玉堆里长大的,见过这繁华京都众多美人的,自然眼光也不会错。”
“你这说的也有道理。”
“对啊,我们可要留心,可别攀错了主子,打了自己的屁股。”
“就是,就是。”
只见一大早,在公府的一处长廊下时,几个年轻的仆人,男男女女,拿着扫把,抹布的,聚在那里小声议论着昨晚的事,突然邓嬷嬷从一旁过道走了过来,看见这群七嘴八舌的仆人,便想着端端这宫中老人的款,便走上前去,指着这群年轻男女厉声喝道。
“一帮奴才,一大早不好好干活,净在这里随意议论主子个人是非,你们究竟长了多少个狗胆,也不怕被关进墨狱打个半死不活。”
众人看是邓嬷嬷过来,便也不敢轻易得罪,也没再出声,只得继续往远处打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