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殿之中,杜义已经回来了,在一片火热的气氛中,几乎没有人在意他。只有赵在渊第一时间就关注到他,杜义悄然来到赵在渊身边,低声说:“周承基去见鲁文深去了,对方所有戒备,没能打探出他们说了什么。”
“没关系,去吧。”赵在渊说道。对此他并不意外,若是轻易打探到周承基与人在密谋些什么,他反而要斟酌一下消息的真假。况且,只要知道他是去见鲁文深了,就大概可以猜测出他们会说些什么,无非就是鲁文深怎么会被自己抓到,已经中间发生了什么。
鲁文深被自己发现实在是一个巧合意外,而没能杀了鲁文深,唯一的不利可能就是他见过影飞几人,还去过十方大街三十三号院子,不过他并不知道地址,赵在渊如是想到。
快步离开别院的鲁文深满怀着即将复仇的激动心情,来到刑法司衙门,举着周承基的腰牌说道:“大公子有命,刑法司所有人集合听令!”
刑法司判司此时也在宴会上,在衙门当值的是他的副手主簿。说到大公子,他怎么会不知道是谁,他立即集合当值的所有衙役在正院中整齐列队,然后向鲁文深说道:“先生,所有人已集合完毕,请您指示。”
鲁文深看了看,只有二十来人,说道:“其他人呢,今晚有大行动。所有捕头必须一刻钟之内来衙门集合。”
主簿心说,这是要抓什么人啊,二十几个还不够,但鲁文深手持周承基的令牌,想必是大公子身边的红人,他哪敢质疑对方的命令,立即安排人去通知众人,然后谄笑道:“先生,请您稍等,所有人保证一刻钟之内到齐。”
鲁文深见对方态度恭敬,不禁让他想起当初在平昌县呼风唤雨的时候,心生感慨,他拍了拍主簿的肩膀说:“今日你是替大公子做事的,一定要好好经心,若是做的好,得到了大公子的赏识,你飞黄腾达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小的必定肝脑涂地,效忠于大公子!”那主簿听闻后,仿佛看到了仕途的无限光明,激动不已。“今日小的一切听从先生安排,还请先生他日能在大公子面前替小的美言几句。”
“事情办妥了,我自然会为你说话。”
……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衙门已经集合了上百官兵,鲁文深心想,这些人应该够用了,若再等下去,恐生变故啊。于是,他指示主簿说:“不等了,所有人行动,包围十方大街七十七号。”
鲁文深留了个心眼,没有直说三十三号,害怕对方在衙门中有线人。
所有人浩浩荡荡地向归州城东北方向而去。此时,夜已深,一路上,除了见到几个流浪汉或者醉鬼,几乎已经没有人此时还在大街上乱逛。除了众人的脚步和马蹄声,就只剩下寒冬的凌冽风声。此时,那主簿满腹心思在大公子面前露脸,要把差事办好了,一路上不停催促众人。
“都快一点!不许交头接耳。”
到了十方大街,鲁文深开始策马来到队伍最前列,当他看到三十三号的时候,一拽缰绳,停在三十三号正门口,回身沉声说道:“为我围了这栋院子!”
那主簿和其他人一愣,这还不到七十七号啊,还是主簿先反应过来,又催促道:“快点把这院子围起来,谁放走一只苍蝇,我就让他滚出刑法司衙门!”
几个呼吸的功夫,十方大街三十三号已经被三步一人团团围住,鲁文深等了片刻,说:“拿人!”
那主簿此时身先士卒,带着一队人来到大门前,疯狂地砸门。只听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谁啊?找谁啊?”
“我们是官府刑法司衙门,快点开门!”
“是衙门啊,稍等。”
等了片刻,只听“吱咛”一声,大门开了一条缝,那主簿从门缝中看到里面一个老头,诡异的是,那老头冲他嘿嘿一笑。他没做思考,直接就用肩膀撞向大门,谁知道,他全力撞击下,肩膀的骨头都仿佛要断了,大门竟然纹丝不动,还是只开了那么一条缝。
他一定神,再看时,那老头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心说不好,慌忙呼叫:“都来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