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起去。”

豆豆高兴的拍着小手欢呼着告诉妈妈，爸爸也一起去。

说到串亲戚，大多孩子都会高兴，做为大人却截然相反。借钱本就是令人尴尬的事情，说出口难，如果借给少不了感激一番，借不到钱的的滋味更不好受。没有办法，明知难也要去。

为了钱的事情梁平和程玉芳把家里的亲戚数了一遍，看谁手里有钱，光是有钱还不行，还要看能不能我借给你。两边父母的情况都清楚，就是一个“穷”，存钱没有，欠款不少。姐姐家也是一样，为了给父母看病把她们拖累的不轻，这里自然是不能去借的，想来想去就是程玉芳的表姐家和梁平的表哥两家还有点希望。

程玉芳的表姐和表姐夫都是教师，两个人的工资加加起来一个月也有七八十元的。尽管平时很少走动，毕竟是亲戚，很希望关键时候能够帮一把。

程玉芳的表姐就在他们的邻村，一家三口骑车很快就到了。表姐家三口人刚吃完饭，桌上的碗筷还没有收拾。饭桌上摆着两个盘子，盘子里有没吃完的一个素菜，一个肉菜。表姐叫玉秀，见到他们一家人很是热情，拉着玉芳的手问长问短。表姐夫叫温程敏，和表姐相比就老实多了，话也不多，仅仅是见面的时候打了招呼，默默的给梁平倒了杯水就没有了话题，剩下的就是表姐玉秀唱独角戏了。听说梁平在砖厂干就说还是梁平好，一个月能挣一百好几，哪像自己和程敏两个人加起来都没有梁平挣的多。接着开始哭穷，说日子多么难过，好像都到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地步。

聪明人，先下手为强，不等你开口，把自己说的比你都穷，看你怎么开口提借钱的事情。

两个人借钱的话自然是说不出口 只能找个借口赶紧离开。

在两个人离开的时候表姐玉秀还一再说有事尽管说，程玉芳只好说没事，就是很长时间没见，挺想的。

借不到钱，事情没有落实，心里不踏实，也没有心情在听唠叨。

“ 你说表姐家真的像说的那么难吗？看看他们家的摆设和吃的，好像不应该那么难过。”路上程玉芳问梁平

梁平没有多说，这样的事情用的着多说吗，自己家几乎是出了名的穷。平时就不大来往，突然来了，为啥，用脚都能回答的问题，借钱呗，你表姐多聪明，人家不用你开口，直接用这样的办法给你堵回去了。以后就是说起来人家还占理！梁平之所以含糊其辞，是怕程玉芳心里难受，故而没有没有说明。

走到表哥家的时候，梁平也学乖了，不能让别人牵着走，要争取主动，没等我表哥问，梁平直接说明来意。

听说是来借钱的，表哥和表嫂接着失去了刚进门时热情。梁平赶紧说：“我就是应应急，过不了几天就会给你。”

“看梁平你说的，这是谁和谁，亲顾亲顾，谁没有难的时候。”表嫂很会说话。

“卖猪的钱还有吗？”表哥问表嫂。

“要是早两天来就好了。卖了猪，钱没暖热就都还账了。”接着表嫂算起了明细账，还啥多少钱，又还给谁多少，钱没了，账还没还完。最后表嫂说：“你说你们咋早几天说，那样我们缓缓还账。”

看看，真够水平，不仅没有借到钱，人家大义的情要承。

把有希望的亲戚都跑了，叨叨听得不少，钱是一分没有借到。程玉芳开始也不好多说什么，因为表姐的行为伤了她的自尊，让她感到很没面子，现在又在梁平的表哥家照样吃瘪。

“梁平要不把家里的粮食再卖点，能凑一点是一点。”

去年秋季欠收，现在家里的粮食都很难撑到小麦下来，听到程玉芳的话，他直接拒绝了

“要不你找刘宇宁借。只要你张开嘴，估计不会拒绝。”

“人家来找你本身就是很大的情义，咱倒好，还要给人借钱，真是好吃不撂筷，要是换成咱会怎么看这个事情。”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在说话，梁平深切的体会到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说法。不过梁平也有自己的主意，好在手里也有将近二百元钱，钱少咱就从钱少处做起，慢慢积累。

走到门口，看见一辆自行车在自家大门口，还站着一个人梁平也没有在意，走到跟前才发现竟然是砖厂的蒋明辉厂长。“蒋厂长您怎么在这里？”

“我等你一个多小时了。”

梁平给程玉芳介绍后，让豆豆叫伯伯，豆豆听话的喊了声伯伯好，蒋明辉一边答应一边问豆豆干什么去了。豆豆回答的也很干脆：“豆豆和爸爸妈妈去借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