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词直勾勾望着扑在她身上,还不断用脸蹭她的迟知翎,莫名有点恍惚,他这是当她猫爬架吗?
楼道的声控灯灭了,怀里的人变得躁动起来,像吸了猫薄荷的猫。
“蒲词,我是迟知翎。”
怀里的人像是只没有安全感的幼猫,开始手脚并用,试图在她身上寻求一丝安全感。
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动作是那么的黏人。
就连平时高冷的毛尾巴都冒出来,像是在讨好她般,不断地蹭着她放在他腰间的手。
蒲词只觉得指尖微痒,她把人搂紧了些,迟知翎身上的异常着实让她有些担心。
“迟知翎,你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
朋友,你没事,你别乱点火,佛都有火,更别说她这种凡夫俗子。
怀里的人没有吭声,这时灯亮了,蒲词才察觉两人的离得很近,迟知翎脑袋窝在她颈窝里,不肯动弹。
过了半晌,迟知翎这才缓缓侧过脸,温热的气息不断地打在蒲词的脖颈,在不经意间,白皙的脖颈染上了一抹绯红,蒲词还想说什么,下一秒,她整个人都僵住。
蒲词能感受到他有些冰凉的肌肤触碰到了她的脖颈,像小猫撒娇般发出咕噜咕噜般舒服的声音。
“……词,我是迟知翎,我找你,可我找不到你了,你还不给我开门,我也想要你、你的联系方式。别人都有,我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也是你朋友啊?”
“为什么?我也想要。”
“……”
平日说话跟他说话屁字都蹦不出来几个,现在化身话痨,蒲词一时间,也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
在她想回答时,肩上的迟知翎没了动静,安静到她以为他都睡着了。
对面紧关的门应该是被怀里这个不知什么情况的人关了,正打算把人往家里带。
他开口说话了,声音喑哑还带着些许哭腔,“别丢下我,好痛!”
他仿佛回到了那天,阴云密布,他站在那栋他学习了三年的教学楼,下面站满了看戏的学生,他站在上面,下面每一张丑陋的面孔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当时他怎么想得来着?
哦,坏人都得到惩罚了,那他应该是时候,下去找爷爷去了。
只是这一次,一切仿佛重来一样,爷爷还活着,他也有在意的朋友,一切仿佛都朝好的方向进行。
一切好像都还来得及。
“你、你别哭啊!”
楼道传来脚步声,蒲词看着怀里软成泥,粘在她身上的迟知翎,没办法她只好把人往家里面带。
刚洗完澡,就出了一身汗,她觉得这澡白洗了。
她正想把迟知翎单独放在沙发上,没想到迟知翎一个使劲,把她先推倒在沙发上,自己则摇晃地站着,睫羽颤抖,幽蓝的眼眸紧紧盯着她。
“你别动!你小小年纪,就学人家喝酒?毛都没长齐,就想飞?”
“……我成年了。我没喝酒。”
不知为何,清冷的面孔,在对上她时,总是那么的小心翼翼,说话也总是迁就着她,活脱脱一个小媳妇的模样。
蒲词气笑了,“哦,那你现在想干什么,想跟人学耍流氓?”
“没有,我不是,我就是想,想……”
迟知翎对上蒲词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眸时,心脏一阵刺痛,他好像做错了。
眼底的惊恐像是要溢出来般,俯下身慢慢靠近,双手撑着在两侧,湿漉漉的眼睛倔强地盯着他,没有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已经超出了友谊的范围。
“想什么?”
迟知翎小声回答道:“……不敢想了。”
“你是喝酒了吗?”蒲词没有回答。
迟知翎摇头,“我没喝酒,不信你闻闻,爷爷不让我喝酒,他说,我喝酒闹人。”
说着,迟知翎拉着衣领凑近蒲词,想要她也闻闻。
她知道他身上没有酒味,有的只是沐浴露带的柑橘味,但她好像对暧昧过敏,下意识侧脸躲过了。
“……你讨厌我?”
迟知翎失落垂眸,眼眶湿漉漉地望着蒲词,不想错过她脸上一丝表情,可他内心是抗拒的,怕在她脸上看到一丝厌恶。
迟知翎怕自己受不了,会在她面前失了态。
今晚有道菜是啤酒鸭,蒲词当时还夸好吃来着,迟爷爷多半是没想到迟知翎是滴酒都不能沾。
正如迟爷爷所说迟知翎喝酒闹人得很。
“不讨厌,你碰酒了,你现在需要休息,明天要秋游了。”
蒲词想起身,把人送回家去,今晚她一直没有动静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应该是那个傍晚见到的羞涩竹马发来的消息。
“……你骗人,你就是不想和我世界第一要好。”
迟知翎望着蒲词要起身,有些着急,情急之下他又把蒲词摁回沙发,自己则坐在蒲词那双修长的腿上,压住她。
一时间,蒲词惊到了,看他的眼神都带了点惊讶,没想到,平日清冷男高,醉酒这般主动。
迟知翎有些迷离的眼睛还在固执地盯着她,身后的尾巴讨好似的蹭着她担心他乱动而放在他腰侧的手背。
蒲词没说话,只是抬手把人从腿上放了下来,“自己坐在,别闹,明天要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