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推开房门,跪在时夕弦的脚边求饶道:“大人,厉姨娘定是知错的,求大人饶她一命。”
时夕弦置若罔闻,他掐着厉姝的脖子,手臂用力,竟直接将人提了起来:“说,想死还是想活?”
厉姝的双脚在半空中徒劳的挣扎着,也是在这命悬一线之时,她终于明白了薄情为何。
眼角的泪珠不断的涌落,她看着时夕弦,嘴里艰难的说道:“妾身知错……求……求大人开恩……求大人……”
时夕弦这才满意的松开手,厉姝如一团衣服一般毫无生气的坠在了地上。她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泪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屹川顾不得其他,连忙扶起地上的厉姝,千恩万谢的带着她退了出去。
时夕弦毫不在意两人的离去,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来到窗边,看着如水的夜色,手指无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唇,吻?这算吻吗?
自己当时只想着救人,哪会有其他的心思,就算她姜朝歌只是自己名头上的妻,这种荒唐的举动也不可任旁人来。
………
碧空如洗的早晨,丹雪站在姜朝歌的床头,求神拜佛般的念叨着:“夫人……求你了,快起来吧,夫人,快起来吧……”
在丹雪的不断絮叨下,姜朝歌终于睁开了眼。
她半眯着眼看向床边急的跳脚的丹雪,不明白她一大早这么着急的喊自己是干什么。
“夫人,我金贵貌美又善解人意的夫人,求你快起来梳妆打扮吧!再不起来随大人去道贺,恐会误了时辰,这可是大忌啊!”
要不是尊卑有别,丹雪真想上床直接把姜朝歌给拉起来。
“我昨日和时夕弦说了今日身子不适,不便作陪,你让他找别人去,别吵我了。”
姜朝歌说着拉过被子,准备将自己盖个严实,结果丹雪接下来的话立刻让她停住了动作。
“大人说夫人必须在侧,而且……大人已经在用早膳了,他说,若是用完早膳之后还未见到夫人,便亲自来请……”
姜朝歌气得猛跺几脚床板,烦躁的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谁让自己有任务在身,又打不过人家呢,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待时夕弦吃饱喝足,出现在姜朝歌院中时,一抹明黄宛如初升之朝阳,清新明亮,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令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姜朝歌身着一袭淡黄色的衣衫,下衣微微摆动竟是一件纱白齐针长乐明光锦罗裙。青丝挽成个别致的云天髻,点缀着精致奢华的金钗步摇。
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莹润的镯子,腰间系着蝴蝶结子长穗五色腰带,轻挂着绣白鹤展翅的香囊,脚上踏着一双重瓣莲花锦绣双色芙蓉底靴。
本就面容清秀,略施粉黛后,更显清丽脱俗。此刻,她正端坐于台阶上,托腮凝视着逐渐升高的朝阳,若有所思。
明明无风,无雨,可是时夕弦只觉得心神有些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