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没有?那他藏哪儿去了?好几个月的工钱,2两多银子呢!”
桂如月还是说没有。
张老娘没办法,急得满屋子转悠。
到了吃饭时间,张老娘咳了几声,到底还是对张恒义说:
“恒义啊,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每天都在等着钱吃饭的。不是阿奶不给你饭吃,你得先交了伙食费,才有饭吃,晓得不?”
张恒义低下头,表情隐匿在长发中。
张老娘恨死他这闷葫芦的样子,还想再说两句更直白的,但桂如月端着一碗鸡走进来。
“恒义,吃饭了。哦?娘?你还在这呢?刚他二婶喊你去灶房吃饭来着,咸菜都端上桌了,你快过去吧。”
张老娘:……死女子,偏偏这个时候打她的脸!
她不情不愿地走了。
桂如月翻了个白眼,把鸡放在张恒义面前。
“恒义,少听她胡说,你是我的孩子,在咱们家吃饭不用交钱,娘养得起你!这碗鸡是给你的,快吃吧。”
张家人则是在厨房里骂骂咧咧。
“娘,张恒义指定把钱藏起来了,那么大笔钱呢,他还装傻,说没钱!”王氏气愤道。
周氏从未如此赞成王氏过:
“他二婶说得对,不过我看恒义这孩子,不是那种老奸巨猾的,这里头怕是还有大嫂的主意。”
张老娘气得咸菜顶喉咙:
“我就知道,老大家的不是个省油的灯!2两多的工钱,这么大一笔银子,她也敢昧下!不成,我得找她要去。”
婆媳三人又叽叽咕咕地说了大半天。
正说着,张小翠突然跑进来。
“阿奶,娘。”她细声细气地说。
“我刚才在窗子底下听到,大伯娘说,大哥哥的腿断了,郎中说治不了了!”
“什么!”婆媳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叫。
张老娘的筷子都掉地上。
她气急败坏地把张小翠扯过来,厉声问:
“他们果真这么说?张恒义再也站不起来了?”
“嗯……”张小翠点点头。
王氏惊叫起来:“哦呀,那不就瘫了?干不了活了?家里白多了张吃饭的嘴!”
这话精准戳到张老娘的痛点上。
她浑身发抖:“大房这个死女子,故意瞒着我,还骗我说养养就好……”
“可不是得养养嘛,我们得养他一辈子喽。”周氏说。
“嗳,大嫂可真是好成算,一家子净会张嘴吃饭,先是几个闺女,又是她自己,现在可好,连做儿子的也要吃白饭了!”
她在大房母子俩面前碰了一鼻子灰,本就心里有气:
“难怪问张恒义的工钱,死都不肯拿出来,原来是瘫了,要昧下来为自己以后打算呢。”
张老娘一拍筷子:
“想得美!以后就是个吃白饭的,还敢藏着钱,良心都被狗吃了!”
说完,她扔下筷子碗,怒气冲冲闯进桂如月房里:
“老大家的,你给我说实话!张恒义是不是瘫了!”
张恒义本就窝着头,被这么一说,头更是低低快到尘埃里。
桂如月一把扶住他的肩膀,面色平静:
“张恒义没有瘫,他会好的。”
“好个屁!还在混的骗你娘老子!”张老娘勃然大怒。
她指着门口看热闹的周氏一家子:
“小翠都听见了,郎中分明说治不了了!”
桂如月坚持:“治得了!”
张老娘狠狠往张恒义眼前唾了一口。
“治个屁!你让他起来走两步看看?他这就是瘫了!嘴比门把儿硬,当你老娘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