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这番好心,原来是为了打探张恒义这几个月的工钱。
一直以来,张恒义的工钱都是交给邻村人,每个月一次捎回来。
可是从前几个月开始,许是农忙没空,邻村人没有回来,自然也就没捎工钱。
张老娘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他这几个月的工钱。
现在张恒义亲自回来了,那工钱可不就在他身上?
王氏有私心。
每次邻村人把工钱捎回来,张老娘总是第一时间抢过来收着。
她们做媳妇的,一个铜板也没见过。
是真如婆母所说,每个月500文吗?
会不会是600文?
毕竟昧下公家的钱偷偷塞给老四,婆母也不是没做过……
就算真是500文,王氏一直没沾过手,也觉着自己亏了。
钱入了公家,跟她能有什么关系。
不如她先问张恒义借个几百文,到时候都是一家人,他还好意思问自己还不成。
钱到她手上,才是她的。
王氏打得一手好算盘。
然而她等啊等,张恒义就回了两个字:
“没钱。”
王氏的嗓门顿时大起来:
“啥?没钱?咋就没钱了?你好几个月的工钱呢?”
张恒义半天闷不出个屁,还是那句话:
“没有工钱。”
王氏急了:“恒义,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可不能独吞了那工钱……”
“他二婶!”
桂如月打断她的话,眼神锐利如一把刀。
“恒义才回来,人还伤着呢,旁的事能不能以后再说?”
王氏脸色一僵,只好干笑着说:
“是是是,是婶子大意了,恒义,你先好好休息啊。”
然后扭身走了,粥没留下,原样端走。
感情就没诚心让人喝。
桂如月出去洗漱,回来时又听见房内悉悉索索。
“……恒义,三婶这是担心你……钱放在你身上不安全……三婶还能害你不成……”
得,又是一个来打探工钱的。
老张家的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心硬。
张恒义都伤成这样了,她们眼里却只看得见钱。
桂如月眼神黯下来,一个不爽,顺脚踢飞了斜放在墙根下的木盆。
咚!
木盆重重摔到鸡窝里。
周氏闻声从房中飞奔而出:
“我的盆啊!新买的木盆!”
桂如月面无表情:“对不住了他三婶,走路步子跨大了。”
周氏最近因为桂如月而吃的亏太多,现在可不敢再惹她,只好忍气吞声地去捡盆。
盆上粘了不少鸡屎,她郁闷得直咬牙。
张老娘没有去问张恒义,而是把桂如月拉到一边。
“老大家的,我问你,你那养子是不是偷偷把几个月的工钱给你了?”
桂如月说没有。
张老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