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这时终止,他大汗淋漓,死命握住凤仪手腕,道:“你有大难,就在最近,和一条蛇有关!”
他看见凤仪张着眼,那表情惊恐,似乎天塌地陷。
凤仪愣了下,过一会笑了起来,道:“是么?”似乎浑不在意的模样。
一枚铜钱,一条赭红色的蛇,山洞,鬼魂……还有□的呻吟。
迟雪的心跳这时也渐渐正常,喘了口气,又补充:“不过不一定准,我的先知,总是一半准一半不准。”
有一些依稀的影像开始显现。
老鸨闻言笑了起来:“一半准一半不准,那不等于放屁?哈……”
宁心诀用上,世界顿时寂静,无风无雨无欲无我。
迟雪垂下头。
迟雪点头,拿起她一只手,刺破指尖,挤了一滴血,很是郑重抹在自己眼盖,闭上了眼。
“没有关系。”凤仪仰头,笑了下,明眸皓齿:“还是谢谢你。”说完举步回去。
“好啊。”凤仪弯腰:“那你帮我算算,我几时才能脱离这个坑人的火海?”
“你还是小心,记得……记得……,不要碰任何铜钱!”身后迟雪大声。
迟雪看看自己,显然对自己的还债能力不太自信,憋半天憋得面红耳赤,最后才突然道:“那我帮你算命吧!我会算命。”
“好。”凤仪随口应道,摆摆手,踏进了院门。
“那就当你借我的。”凤仪又笑,当真是飒爽,半点也不扭捏:“来日你再还我。”
“应该不是他做的。”
“我不能要你的钱,我不是乞丐。”
侯侍郎府上,战斗三分钟结束,半夏看着那老鬼被收进月莹,心里有些隐约的不爽,说了一遍后又重复:“肯定不是他做的。”
“原来是迟小哥,失礼了。”
“不是他。”宣夜沉声,还刀入鞘:“如果是他,他就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过来打探,报复完早就跑了。”
“我叫迟雪。”迟雪吃吃。
“那会是谁!”侯侍郎的声音大了起来。
“小哥你先拿着吧,谁都有个三急六难的。”
“是谁还未知。”宣夜扶着额头,似乎不胜疲累,嗓子也哑了:“如果侯大人方便,我们可以寄宿在府上,继续彻查此事。”
“贵客都被我干趴了,这会子正搂着桌腿吐呢。”凤仪笑,明明是青楼女子,却颇有些英气:“我这不也不行了,出来透透风。”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了一锭碎银,放到迟雪怀里。
“当然可以。”侯侍郎已经见他收鬼,所以对他十分信服,一回头喊来管家:“请道长跟随管家,他会替二位安排客房。”
“你怎么出来了?客人呢,不是来了三位贵客。”
说到底他还认为宣夜是道士。
“妈妈你干嘛作弄人家。”凤仪满嘴酒气,一双眼醉得惺忪,过来扶起迟雪:“这位小哥长得这么清俊,肯定是落了难,不带你这样的。”
宣夜没有解释,一路跟着管家,脚步虚浮,进客房后便将房门拴上,再没跟半夏说一句话。
老鸨乐晕,扶墙笑得喘气,才想着怎么继续整他,那厢凤仪就出来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半夏睡到自然醒,又吃了侯府的早点,这才去敲宣夜房门。
“哦。”迟雪又应,把他的花放下来,头朝地,屁股撅起,当真咕噜滚了一下,而且滚歪,额头撞到墙根,“嗵”的一声,弄出好大动静。
出乎她的意料,一向勤勉的宣大法师也刚刚起身,正拿方帕子洗脸。
这话可把那位老鸨给逗乐了,心想这哪里来的棒槌,干脆将眼一瞪,恶狠狠道:“滚,你必须得滚,让你脏了我家的墙!”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因为轮廓英挺,侧面看起来极美,半夏于是就靠在门边,很享受地看他洗脸,一边闲话:“你说你不是道士,那你怎么学会收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