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慵懒得与这样的蠢材多费口舌,却还是全了规矩,行礼后便要离开。
“你站住,谁让你走了?”
江皓伸手去抓她的腕子,江慵反手一个巴掌,将他那不规矩的手甩开,“三兄读了这么久的书,还不知男女有别四字作何解吗?你我虽是堂兄妹,却也要守规矩。”
悬在半空的手怔在原地,江皓悻悻收回手,神色不悦,“总之,你若是不给我和惜妹妹个交代,今日就休想离开这儿。”
“既然如此,那三兄是想听惜姐姐如何指着骆先生鼻子呵斥她‘不长眼’,还是想听听惜姐姐手下丫鬟如何盗窃府中财务,欺上瞒下,坏事做尽呢?”
“这……”
江皓面露尴尬,有些埋怨地甩了江惜一记眼刀,责备她为何不早说。
“慵妹妹,你与惜儿也是姊妹一场,又何必做的这样绝呢?”
“还有怜儿,她性子软,耳根子也软,我听惜儿说与你与她也是水火不容,气量大些吧。”
江昭也在一旁温言规劝。
看着这些人高高在上地劝她这样一个受害者宽宏大度,江慵只觉得隔夜饭都要吐了出来。
那边江怜又娇滴滴道:“三兄,好的先生谁能不想要呢,这也怪不得慵妹妹,还有那遣散下人之事,若非这样,她又如何能在侯府立威呢?”
她的话术并不高明,但只消将祸水引向江慵,便能坐山观虎斗,这才是最高明之处。
偏生江皓也是个傻愣子,又素来疼爱这位怜妹妹,便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起来,“当真是好生不要脸,江家怎么能有你这样黑心肝的?”
不愧是亲兄妹,连骂人的话术都一模一样。
“不若三兄先问问,江家又为何会有你这般缺心眼的呢?”
此话一出,纵是一向波澜不惊的江昭都面露讶然,堂中陷入沉默。
“你这个小贱人,竟敢这么跟兄长说话?”
江皓暴起,指着江慵的鼻子怒目而视。
“好,我今日就叫你知道,这府上的规矩究竟是什么样的!”
说着便冲上前去,作势要扇江慵巴掌。
江昭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去拦。
原本说好只是言语恐吓一番,点到为止,叫江慵认个错服个软。便也就翻篇了。
却不想江慵伶牙俐齿,句句专往江皓心窝子里戳,三两句话便动起手来。
江皓的身量不虽比江昭,但生的壮实,虎背熊腰,如今盛怒之下,就连江昭都有些拦不住他。
江惜心中窃喜,若是这野丫头真能被三兄教训一番,也能灭灭她嚣张的气焰,报那军棍之仇。
这兄长痛打妹妹的戏码,虽说叫江惜与江怜两人看的痛快,可两人还是挂上一副假惺惺的面皮,装模作样地上去拉架。
打架的,劝架的顿时乱作一团,江皓被江昭死死地钳着腕子,巴掌迟迟落不下去。
反观江慵,倒是趁乱在江皓肘下的嫩肉上狠狠掐了几把,又奋力向他腿骨处踹了一脚。
顿时痛的江皓说不出话来,他气得双眼通红,握紧双拳,抡圆了朝江慵砸了过去。
“小贱人,你敢下黑手!”
只是那青筋暴起的拳头还未落在江慵脸上,门外就传来小厮的高喝声:“回了回了,大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见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叫喊声吸引而去,江慵心下一动,奋力甩头,与江皓的拳头撞了个正着。
众人再回头时,就见江慵捂着脸,神色痛苦地伏在地上。
不就是演戏吗,她纵横后宫十余载,就没有接不下去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