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牙齿在打战:“邬……炀。”
一根手指抵住了我的嘴唇,打断了我后面说的话,距离这么近,我几乎可以相信,只要微微偏过头去,就可以碰到那个男人的唇齿。
我没有办法冷静,浑身上下都在疯狂叫嚣着排斥,想要离开,立刻狂呕。
越是拼命想要挣脱,他就抓的越紧,到了后来几乎要生生的捏断我的骨头,咔咔作响,痛到喘不过气来。
“别动,挣扎的越厉害的猎物越容易让人勾起欲望。”他又说,疯狂当中带了一丝慵懒,好像我是一只乖顺的家畜,正匍匐在地等待着他的裁决。
“我今天晚上不想要,以后有的是机会,但是你要看好了,这条路,没有人能阻挡我走,死也不行。”他突然撤开了手上的力气,站在我的旁边,语气渐渐恢复原本的模样来,只是还有些混浊。
那转瞬而逝的疯魔,让我惊觉已然冷汗森森透湿衣襟。
我依旧是僵硬的站在原地,好像忘记了要反应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被风吹过的树叶互相穿擦,脚边的细草被用力压倒,发出的尖叫被碾碎在风中,一寸一寸侵蚀这本来就没有光亮的夜晚。
“今天晚上,我去定了,你也别想逃。”他开始有些不耐烦的推了我一把,“走,带路。”
我只有木纳的往前走,时不时的看着周围的动静,看看两边有没有什么人,有没有什么物,但更多的还是紧张,手心全是汗,只感觉身后有把尖刀,稍有停顿就要扎的背后淋漓。
如果邬炀刚刚的举措是让我害怕,是让我顺从,是把我身上所有的尖刺收拢,拔斥,丢弃,那他成功了。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我只晓得一路上都安静的很,唯有几只雀鸟夜行,惊起几片冷叶纷纷扬扬,倒也给寂静当中添了两分生气。
依旧是走着,一路无言,竟是当真没有看见打更人的影子,想来是真的今夜不来了。
而且半个人影都没有,别说是打更的老爷子,侍卫都见不着几个,就碰到一次,他们似乎自顾自的走过去,还有时不时的交耳低语,压根儿也没有往我们的方向看。
可是越是安静越是奇怪。
平时这个时候,戒备森严的皇宫理应该还在巡逻,打更的从来没有缺席这时候也不见了,事情顺利的有些不正常,若不是有人已经提前设好圈套等我们跳,那就是宫里出了什么大事。
只希望……只希望只是寻常一夜。
我偷眼看向身后的邬炀,他倒是副没事人儿样子,眼睛里还隐隐的闪烁着兴奋的狼光。
我顿了顿脚步,刚想要出言提醒,让他不要掉以轻心,却被他抢了话头。
“继续走。”他说着,又往前贴了步,“这一路无人,天助吾,吾怎舍得辜天。”
“快些,再快些。”
我无言,对于已经没有理智的邬炀,没有办法劝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因为之前等着的时候耽搁了太久,来到中央的时候,不需要等,应该已经是换岗时间了。
当远处的黑暗被光亮代替,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闪耀,好像要把天空点燃,红彤彤的照了大片,树影翩跹。
但是我没有半点成功的兴奋,呼吸慢了半拍,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定定的看着面前的邬炀:“真的不可以再往前走了,往回,今天晚上不行,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