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卧房里睡着,每天只剩下浑浑噩噩,白天和黑夜只能够凭借小小的窗户来知晓,也不知道到底错过了夏天,已经步入了秋天,还是已经到了寒时。
只有香炉缓缓的升起青烟,像极了娘神话故事,里头描绘那老君练丹药时候总是摆着这样的香炉,一般不二。
这些日子也没有人再进来叨扰,我也乐的个清静,只有陌颜会进来帮我送些饭食和水,比宫里的要好上太多。
我明白自己消受不起,却也只能违心的蒙骗出一时的欢愉。
我总是问他,问他景烨的情况,得到的却只有摇头,说他还没有醒来,而且身上的伤太严重,没有办法医治别的东西,例如我那天祈求的。
可是这几日他也没有再来给我送饭食了,只有差遣来的小丫鬟,估摸着是他带来的人,也没有搭上什么话。
等到我推开门,真正踏在地上的时候,方才感觉到离开宫廷的真实感。虽然还有些行动不便,终归是能走,闲着也是闲着,走出来竟是别有洞天。
这似乎是座建在山上的园子,靠着山泉,估摸着有五间房卧室,围在一起,我便是最左边的,再往左边就是光秃秃的林子了。
我感觉有些奇怪,看着那片林子,想着陌颜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和之前一样,一时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左边……
算了,也没什么。
我抬起头来,放眼望去满目都是晨光,却不刺眼,不会阻拦看见别的东西,属于清早的薄雾纷纷绵绵,比小小香炉要大气的多。天上云层很厚,此时却没有遮挡住金乌,虽然还只是颗红悠悠的球儿,带来的色彩却是难以忽略的。
正是山林当中,叶子都已经变得枯黄,摇摇欲坠,却还没有落,攀附在显得有些萧瑟的树枝上,诉说着它经历的一生,似落非落,还在等待未来的倾听者,向他说出未完的话语。
视线明朗,几只说不出名字来的白鸟儿在山泉旁停留嬉戏,在本来就不平静的流水当中激起清花,倒影层层叠叠,被冲散又重组,来来往往也辨别不出到底哪些是谁的模样了。
风吹过来,头发被掔住,飘飘荡荡,有几丝儿顽皮的钻到了面颊上,将我的视线弄得有些迷离,恍恍惚惚,我转过头来,用手按住作乱的头发,将目光锁定了右边的房室。
隔壁……
是景烨吧?
我强行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扶着墙壁,手指上传来阵阵清晰的疼痛,却被喜悦和激动掩盖,就像是当时被着急和恐惧掩盖一样。
疼痛总是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