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我,却没有时间想太多,只知道那双手在安静四周慢慢的向我身上的衣服伸过来。
我的耳朵嗡嗡的,魔鬼的传颂想要把我拉进无间地狱。
那一个刹那,我绝望了,我清楚的知道没有人会来救我,没有人会来注意末等宫女——正如我说的就算被杀了也无人注意。
这个世道本来就是如此。
我没有想到,就只是这一次放下了黄泥,就只是这一次而已,结果招来了如此大祸。
娘……我好怕。
娘……湘儿好怕。
我后退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发现浑身已经没了力气,想着这个家伙肯定是用了什么下作香料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了。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没有了理智。
只要能逃离就好……
逃掉就好。
我不后悔来偷药,都只应怪我不甚当心,才让他们钻了这个空子,落得这番境地。
可是……就如同是我当初对于嫁给一个傻子皇子的情感一样。
我不甘心在这里被一个纨绔羞辱。
我……要离开。
眼前的侍卫见到我即使如此还在保持清明拼命反抗,立刻横眉竖目,一边骂着一边再次欺上身来,浓郁的恶臭让我手里紧紧攥着的药颤抖不已。
“你这小妮子,不要给脸不要脸,大爷我可是看上你了才给你这个机会,别到时候惹怒了爷,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他恶狠狠道,两只手已经搭上了我的肩膀,开始熟稔解开袖带。
我一阵恶寒,用尽全身力气抬手拍下去,心却又凉了半截。
“来人,把她给爷按住,别叫她跑喽。”
随即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走过来,我明白,自己就算逃的掉这个侍卫,这么多人围着,纵使有通天的本领也走不了。
我逃不掉。
真的真的逃不掉。
整个眼睛里都是那些可憎面容丑恶嘴脸,贪婪索求毫无廉耻,目光把我囚禁其中,流转千载没有一处可以躲避。我茫然想要抬头,却发现手指都已经不受控制。
“嘿,大白天的,真有意思,我说陈大少爷,如果这事儿传到圣上耳朵里,你这侍卫头头还想不想当了?你家里的那位母老虎还不闹翻了天去?”
声音不是很沉,调侃反倒带了几分轻快,所透露出的话语却是锋芒毕露,少年的声线本就清朗,漱玉流水不过尔尔。
随即门外侍卫突然让出条路来,个个低眉顺眼,没了方才的嚣张像是狗一样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少年人璞玉羊脂腰带,宽袍青翠文竹作底纹,清香欲来,干净利落,白冠嵌金,蚕丝白领,手上半开本伤寒杂病论,书角翻卷内色发黄,墨迹却依旧清晰如新,隽秀眉目生的叫人羡艳,他抬脚跨过门槛,从阳光簇拥踏进阴暗霉湿,乌发依旧妥帖。
尘土气被扑面的药香涤荡殆尽。
面前的侍卫统领在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刷的就变了脸色,忙不迭的收回手,呼啦啦的跪了满地的人:“参见世子爷,小的一时糊涂,怎么也没有想到污了世子爷的眼,是被迷了心窍才……求世子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