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大概五六百米的样子,依然高悬于悬崖之上,而面前,则是一堵陡峭的绝壁,此处寸草不生,露出平整的一个剖面,好像被剑削过一般。师叔和师父的脚步停了下来,师叔扭头看向师父,露出饶有兴致似的表情:
“还记得开门的咒语吗?”
师父尴尬地一笑,似是追问,又好似确认:
“这么多年了,你也不改改?”
“哈哈哈哈哈,改什么改,留着哪一天你突然回来,好进门说话嘛!”
师父老脸一红,默不作声。
“好了,快开门吧,当初谁定的咒语,就谁开!”
师叔露出几分坏笑,看着师父。
师父表现得极为抗拒,扭头看看我,又看看师叔,局促地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然后硬着头皮,轻念咒语:
“月白风清洋,阿建不尿床”
顿时,这悬崖绝壁之上,绽放出夺目的光芒,横纵四米开外,形成一个抽象的门的样子,其中隐隐有仙山环绕,楼阁坐落,我看着从未见过的如此景色,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就对了嘛,瞧瞧,我没骗你吧,咱开门口号还是这个,为了阿建您,从未变过!”
看似偏爱而霸道的话,此刻从一脸坏笑的师叔嘴里说出来,仿佛变了味,似有若无的调侃气息扑面而来,让一旁的师父老脸通红。没想到一把年纪的大叔,又一次心口小鹿乱撞不是遇到了梦中情人般的理想型,而是重返旧土之际想起了年少时期搞怪而设下的开门咒语。
我在震惊这巧夺天工的造化之际,也是被这离谱到姥姥家的咒语笑坏了。我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老手,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情绪笑容,除非,除非实在忍不住!
我抱着玄卿笑得前合后仰,师父见此,十分不爽,心想被自己师兄笑就算了还被自己的便宜徒弟笑话,实在忍不了!
说着,恼羞成怒的师父一脸黑线,看着我,露出诡异的笑容:
“小杜,我记得你的抗击打能力有待提高哎,来来来,让为师好好给你训练训练!”
还没等我高声拒绝,就被师父下了一个化形的大手抓住,向着面前的光门中扔去。
我一声惨叫,只觉得身体被重重攥着,一点束缚的力气都没有,随即被束缚的力道消失了,但整个人像出膛的炮弹般,飞了出去,向着光门砸去。
“哈哈哈哈,阿建,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只听师叔在后面看热闹不嫌事大般的轻笑,师父随声漫不经心应和:
“年轻人嘛,就得多锻炼锻炼,进了江湖,打不过起码扛揍是吧!”
师父一本正经说道,不愧是臭大叔,公报私仇的手段果然不凡,冠冕堂皇的掩饰甚为了得!
“臭大叔,下次你撒谎的理由,麻烦不要让我太早识破好吧?”
那一天的诸界山,只听一声惨叫,从入口传出,随即只见一中年男人,单手化形,老大的巨型巴掌,把一个身形孱弱手无寸铁且惨叫连连的年轻人,像打羽毛球一般,狠狠拍飞到天上,然后稳稳接住,周而复始。那男人,乐此不疲,那年轻人,插翅难飞。一只趴在男人肩头的小猫,伴随拍飞的响声,挤眼共情,空气中弥漫着欢快的气息,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又一次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