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停有些动容，不自觉的放缓了声音，“我知道了，你别生气，下次会和你说的。”

他夹起一块肉喂到邱墓嘴边，“来，吃肉。”

邱墓张口吃下，然后接着说：“你的事情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绝对不是你的错，有时候我们就得接受自己的无能为力，当时你太弱就是太弱了，再来一千次一万次你还是得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所以你完全没必要为了过去做不到的事情后悔。”

“是你哥的选择和你尽力之后所做的努力共同造就了现在的结果，换句话说，你已经很努力了。”

邱墓的话直白又扎心，但他最后的话不可否认的给了牧停一丝的安慰。

虽然说事实确实是这样，但是真要接受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因为自己太弱了导致毁掉了哥哥的人生……

“……我知道。”牧停遮住脸，苦笑一声，“我比谁都清楚我那时候有多么无力，我也很清楚现在的我也还没有资格，可是邱墓，我现在真的……很希望当时被带走的人是我。”

邱墓并不意外他会这么说，但是猜到归猜到，这可不是邱墓愿意看到的。

“牧停，”邱墓看着他，“可是我不后悔遇到你，我不相信‘上天自由安排’这句话，但是我觉得我和你的相遇一定是冥冥中的注定，包括我和你在一起这件事也是。”

“我知道无法打消你这样的想法，但是我希望你哪怕是为了我，别再这么想了，哥哥他当初保护你就是为了不让你遭遇那些。”

牧停听着，眼眶有点酸涩，他手指抵着额头，遮挡住上半张脸，眼泪顺着脸庞流下，些许的眼泪汇于唇上。

邱墓看了眼四周，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咸咸的眼泪沾湿了他的唇瓣。

“别哭了，亲起来怪咸的。”邱墓离开。

牧停一瞬间突然没了哭的兴致：“……这到底是谁不注意场合啊？”

邱墓：“和你学的。”

牧停把眼泪擦掉，看着邱墓，“为了你，我也不能这么想，对吗？”

“对。”

“……我知道了。”

牧停这人振作起来其实蛮简单的，只需要给他提供一个方向，他就会自己走下去，哪怕这条路走的他筋疲力尽，只要路上还有能吸引到他的东西，他就能在颓废无数次的第二天再次站起来。

“吃饭吧，然后回去。”

吃饭吃到一半，有服务员给他们端来一份甜点。

牧停疑惑：“你还点了这个？”

邱墓茫然：“没有啊。”

服务员笑了下，“没事，送你们的，要是让老板看到有人哭着吃他做的饭可能又得好一顿念叨，所以笑一笑。”

牧停和邱墓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谢谢了。”牧停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人总是会被陌生人的善意打动，这是他还愿意喜欢这个世界的其中一个原因，因为有很多的人他们都足够可爱。